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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無限次 第三章 - 再次邂逅

第三章 - 再次邂逅
"失戀的女人最適宜吃甜的東西，朱古力可以帶來戀愛的感覺。"


第三章 再次邂逅


的士停在機場門口。

大致以短跑一百米速度，飛奔跑往機場大堂航空公司服務處。

雖然是短短一百米路程，但大致感覺有如走進時光隧道。當年他在這裏送走琪琪，今日又親自往機場把她接回來。人生就好像「團團轉」一樣，似走了很多，其實還是返回原地，兜兜轉轉。

「請問--我是來接葉欣琪的！」大致喘著氣道。

「常先生，請稍等一會。」

大致焦急地舉目遠望，他實在很渴望再見，琪琪以前也曾想過她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如無大礙，若她各方面發育正常，她應該夠資格參加華埠小姐。不過，大致心裡卻希望她不參選，因為若琪琪得了獎，他心裡更不是味兒，男人便是這樣的了，怕以前的情人得不到幸褔，但又怕她太幸褔，非常自相矛盾。

航空公司職員通道的門打開，一隻打了石膏的腳先伸了出來。這還不只，待他見到整個琪琪的時候，才真正的目瞪口呆--

因為在大致眼前出現的，是一個穿著滑雪衣服，頭戴冷帽，醉薰薰，面有瘀痕的琪琪。

大致簡直不能接受這是以前的琪琪。

他走上前查問航空公司的職員：「請問，你們有沒有弄錯？我的朋友不是這樣子的。」

「行李我們是經常弄錯，但人則很少，她隨身有 passport 的。」

大致仍非常懷疑的打量面前的女人。

那女人忽然對著大致叫起來，「常大致，替我找常大致！」

大致張大口瞪著眼看著眼前的琪琪，差點暈倒。

大致第一眼近距離看清楚面前的琪琪，簡直嚇他一跳，再望多一眼，便又嚇第二跳。她雖然保留了琪琪以前的輪廓，但臉蛋花斑斑的，約有百份之四十六點四皮膚是貼著膠布的。膠布的款式也很多元化，有超薄氣孔的，有加棉花護墊的，有些圓型，有些長方型，有些十字型，還有打交叉的！

至於她的頭髮，卻十足一束菜乾，兼且是未洗過的菜乾。

她穿著一身污穢的滑雪裝，最諷剌的是一個曾進醫院打石膏的病人，出院的時候仍會替她穿回滑雪裝。

的士車廂內，琪琪在後座坐著，傷腳撐著坐在司機旁邊的大致膊頭上。

的士司機見琪琪這樣霸道也看不過眼，對大致說：「石膏是可以敲碎的，需要的話，我有鎚。」

大致有點難為情，沒有答他。

來到大致家大堂的管理處。

管理員看見大致用輪椅推著琪琪，在琪琪身上則放滿行李進入升降機，很是驚訝。

「你替我擋著門吧，不，不是用頭，用隻石膏腳，是，撐著--」

呼一聲，門又關上。

「早叫你撐著嘛，唏，真是呀，又要再開…弊，我的鎖匙在那裏？」

大致好不容易，經過一番辛苦，才能把琪琪搬入屋。

回到家中，大致把琪琪抱起，一二三的將她放在沙發上。

大致還未來得及喘息，又己經聽見琪琪嚷道：「水，我要喝水。」

大致看著琪琪如小孩般無助，想起航空公司職員的說話：「聽說她是在北海道滑雪跌傷的，之後堅持上機，登機後隨即喝醉了，還把坐在隔鄰的男乘客嘔了一身呢！幸好，她在上機前已將你的名字及電話交給空姐，肯定你會來接她似的。」

大致想起，過去這幾天的情況，看著眼前琪琪，不禁有點心疼，「妳為什麼變成這樣？」

「Sam！」琪琪喃喃叫道。

「誰是 Sam？那個令妳變成這樣子的男人？！」大致暗暗想道。

「乞嗤！」

這時大致冷不防琪琪一個噴嚏，鼻子噴得他滿臉都是。

大致忍無可忍，一邊？臉一邊罵道：「太過份了！妳知不知一個噴嚏的時速有多少？可以達三十公哩呀？！」

琪琪竟然呼呼大睡。

大致無奈地唯有替她蓋上毛氈，返回自己房中。

大致在臨睡前調較鬧鐘的時候對自己說：「這晚實在太剌激了，明天待她醒來，一定要好好跟她說清楚。」

太陽從窗外爬進來。

大致睡眼惺忪，發現鬧鐘離奇失蹤。

但身邊卻傳來陣陣的鼻鼾聲。

大致一看身旁，竟見琪琪睡在床上。

他趕忙掀開毛氈坐起來，發覺鬧鐘被琪琪身體壓著。

大致也顧不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猛力把鬧鐘抽出來一看，己經是十時三十八分。

「慘，極大的悲劇。」大致苦著臉。

「對不起，今天患了大傷風，聲音也變了，醫生吩咐今天要在家休息，免得傳染別人。」大致捂著鼻子說。

大致掛上電話，鬆一口氣。

「琪琪起床！」大致邊走進房邊叫道。

睡房內，卻不見了琪琪。

大致緊張地在五百呎的單位內團團轉四出找琪琪，拉開廁所門赫然見到琪琪坐在廁上，拉著一卷廁紙哭泣。

大致尷尬地大力把門關上並埋怨道：「上廁所為什麼不鎖門？！」

琪琪隔著廁所門辯道：「我不是上廁所呀！」

「那你為什麼進去？」

「想哭嘛！剛才你講電話的時候，我哭呀！」琪琪嗚咽道。

大致聽到哭聲心又軟了下來，「你--你以後入廁所，做什麼也好，一定要關門。我一個人的時候上廁所也關門。」

這時門突然打開，琪琪伸頭出來問：「一個人沒必要呀！」

「萬一有賊入屋，趁我最脆弱的時候下手怎辦？」

琪琪拉著褲子，單腳跳出來說：「那是意外，很少機會發生。」

「不，我經常想，即使我英勇地擒到賊人，新聞報導也會把我上廁所的事報道出來，不就成了笑話嗎？」

「你怕成為笑話？」

「誰都怕。」大致理直氣壯地說。

大致看見琪琪拖著廁紙出來，立即替她在中間撕掉。

琪琪轉過頭來，兩人對望。

「常大致，你變了很多。」琪琪感慨的說。

「妳也是。」

琪琪低聲續道：「每次我遇上不開心的事，我便想起你。」琪琪說畢便倒入大致懷中。

大致一時也不知所措，唯有輕輕的抱著她。


中午時份，大致從超級市場搜購了八大袋日用品和食品回來。

客廳的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如西餅、朱古力、魷魚絲、芒果乾、雪糕、薯片、杯麵，最多是甜的東西。

琪琪在桌邊開懷大嚼，吃得津津有味。

大致想著以前琪琪是很講究禮儀的，現在看她的吃相，簡直大為震驚。

琪琪見大致這樣看自己，反問道：「有什麼事？」

「沒有。」大致忙把一加侖庄朱古力雪糕推到她面前，「失戀的女人最適宜吃甜的東西，朱古力可以帶來戀愛的感覺。」

琪琪也毫無異議，接過雪糕便大口大口的往咀裏送。

「現在幾點鐘？」琪琪忽然問。

大致看看牆的掛鐘，「三點半。」

琪琪竟捧著一加侖庄的雪糕哭起來。

大致忙問道：「又怎樣了？」

琪琪指指著心臟的位置說：「每天這個時候，心便會痛起來。」

「有多痛？」

琪琪想了一會說：「像用打孔機在心裏一下一下打，打穿了一個個洞，洞如珍珠？一樣，穿成了一串裂縫。」

大致聳著肩說道：「真恐怖。」

琪琪還繼續說：「只要輕輕一拉，心便分成兩半。」琪琪仿如身同感受，「好痛呀！我仍在想念阿Sam。」

大致見琪琪為這男子如此痛心，竟有點不是味兒。

大致關懷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琪琪終於緩緩道出--

「一星期前，我們相約在洛杉機一家教堂舉行婚禮。

那是一間溫馨雅緻的小教堂。


那天，教堂的鐘聲響起，來恭賀的親友亦已坐滿禮堂。

我穿上了婚在等待他。

Daddy 焦急地看著錶，『他該不會迷路吧？』

我、Daddy、媽咪，來觀禮的親友，甚至神父，大家都在等他。

直至太陽下山，小教堂的禮堂由明媚的陽光到昏黑一片要點上洋燭照明，賓客疲累不堪，神父也要下班了，他對我說：『我不介意再等，不過，結婚是需要一個新郎的。』

於是，我唯有穿著婚紗駕車到他家裏找他。

屋內我找不到 Sam，只看見床邊櫃上放了兩隻戒指和一封信。

『琪琪：

我忽然間好怕好怕結婚，就像怕考試，怕長大一樣。好怕

I'm Sorry--！

Love，

Sam』

那一雙戒指從我的指縫間墜落，滾到房內不知名的角落，向不同方向各自滾開。

我回到家中，Daddy 媽咪努力裝成若無其事，滿面笑容。

Daddy 先開腔，『我們不會介意，人生根本是一個玩笑。』

第二天，我買了飛機票走了，途經日本，反正傷心，倒不如玩個痛快，跌跛了便想起你。你答應過，永遠照顧我的。」

琪琪一臉單純看著大致，大致憐惜地伸出手撫弄她的頭髮。

第二天，大致將琪琪回來事告訴 Simon。

「她真的住進你家？」Simon 難以置信。

「那還有其他辦法，難道接她住進你家？！」大致苦惱地答。

「你當我老婆不存在，接初戀情人回家！」

「女人真的會介意？」

「不喜歡你的女人便不介意。」Simon 沒好氣的說。

「你猜 Sarah 會不會介意呢？我只不過是她三份一戀人罷了。」

「那你說呢？」

「我說她介意。」大致頗有信心答道。

「就是了，始終是女人嘛，除非--」

「除非什麼？」

「利用琪琪來剌激 Sarah，令她緊張你！」

「她會嗎？若她第一時間放棄怎辦？」大致擔心道。

「那你便可以得到琪琪了。」

大致辯道：「我現在對琪琪是為了實踐以前的承諾，坦白說，你當年跟我一起追琪琪的時候，有沒有說過將來有什麼事會照顧她？有沒有？！」

Simon 失笑，「當然沒有，我怎會說出這樣傻的說話！」

「是呀，說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威風，很負責任，誰知實行起來原來是如此因難的！」

「所以我預早提醒你，在你未決定之前，千萬別讓 Sarah 知道，女人很煩的，我家裏便有件這樣煩的女人。」Simon 不住的搖頭。

在辦公室內，大致無法集中精神工作，終日發呆。

他想起今早臨出門前，把食物預備好放在琪琪面前的情景。

大致指著熱水壼說：「這是熱水。」又指著放在桌上的杯麵，「這是杯麵。餓的時候便將這個倒進那個焗三分鐘便行。」

琪琪點頭，但頭上捲滿髮捲，一點頭跌了兩個下來。

大致奇怪地問：「不出外何需捲頭髮。」

琪琪向他笑笑：「扮靚給你看嘛。」

「我已看見你醜的一面。」

大致出門前，不忘告訴她，「有電話來，記緊千萬不要接！」

琪琪用力點點頭。

大致幻想如果琪琪像往日一樣，不是變成現在的樣子，成熟美麗的站在他面前說：「大致，我發覺世界上只有你是唯一關心我的。」

「琪琪。」

他們非常浪漫地在樹下相擁，黃葉滿天…

電話的鈴聲把大致喚回現實。

「喂，大致嗎？」是 Sarah 的聲音。

「我是。」

「你傷風好了沒有？」

「唔--」大致一窒，「大致好了。」

「你家中的女人也是這樣說。」

「家中的女人！？」大致尖叫。

「是呀，昨天我打來公司，說你請了病假，今天便打電話去你家。」

「天！她對你說了什麼？」大致緊張地追問Sarah。

「她說你需要大量營養，及叫我到你家煮飯給你吃。」

大致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請…請先掛上電話，一會兒覆電話給她好嗎？」

大致磨拳擦掌，立即撥電話回家。

電話不停的響。

沒有人接聽。

大致咬牙切齒，「不該接的接，該接的不接。」

電話同忽然傳來輕聲的「喂！」

大致喝道：「我說過不要隨便聽電話！！」

「知道了。」嚇得那邊慌忙掛線。

結果，大致撥了近三十次電話才再有人接。

「別罵我呀！」琪琪先發制人。

「她對 Sarah 說了什麼？」大致質問道。

「我說服她到你家來。」琪琪提高聲調說道，「是第一次吧？」

大致不得不同意。

「我替你爭取進展啊，快多謝我！」

大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於是，這晚，在琪琪的擺佈下，大致帶Sarah破天荒第一次來他家裏煮飯給他吃。

大致認為是因為 Sarah 知道他家裏有另一個女人才來的。

雖然大致擔心，但也有點兒開心，因為原來令女人妒忌、懷疑，不失是一個追求的好策略。

大致領 Sarah 進屋。

「表妹，我回來了！」大致故意提高聲調，然後轉頭謙虛地對 Sarah，「請進來，這是我的『狗竇。』」

大致放下從超級市場買來的肉和菜，舉目四望，竟不見琪琪。

忽然廁所門被石膏腳踢開，琪琪捲起兩袖，滿身是肥皂泡。

「你穿著衣服洗澡嗎？」大致打量著她。

「不，是跟貓貓洗澡。」

Sarah 轉頭問大致，「你養了貓嗎？」

大致推開廁所門，看見一隻花貓被縛著手腳在浴缸內，可憐地望著他。

「沒辦法，牠不肯洗澡。」琪琪聳聳肩。

「那來的貓？」大致質問道。

「打開窗自己跑進來的。」

「那是鄰家的貓！」

「我己經打電話問過看更，這裏沒有人養貓。」

「那弄乾牠便放牠出去！」大致厭惡地說。

小花貓卻向著大致溫柔地「咪 - 咪 - 咪 - 」

Sarah 一時愛心大發，斜著眼看大致的反應。

大致委屈地說：「我不是狠心，而是我自小怕貓--」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當時我養了一隻非常可愛的白老鼠『小白』，每天我都悉心照顧牠，看牠在籠中玩輪子。怎料有一天我放學回家，白老鼠的籠被打開，『小白』不見了！而那隻大貓卻懶洋洋的睡在一旁，我便問牠，問牠是不是吃了『小白』，牠也不理我，伸一個大懶腰便走開，剩下一條老鼠尾。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又憎貓，又怕貓。」

大致激動地說著，說完才知根本沒有人理會他，他的兩個女人正忙於照顧小花貓，Sarah拿著風筒，琪琪拿著毛巾替花貓？身。

大致無奈地唯有拿起在桌上一包二包肉和菜走進廚房。

「那我去煮飯。表妹妳替我好好招呼Sarah。」

廚房內，大致雖忙於洗菜切肉，弄這弄那，其實一雙耳朵卻豎得高高聽取廳內的情況。

「你是大致女朋友？」琪琪直問 Sarah。

「也算也不算。」

琪琪不明所以。

Sarah 看著琪琪疑惑的神情，解釋道：「他是可以成為我結婚對象最有可能的三個男人其中之一。」

「你做什麼工作呢？」

「酒店的副公關經理。」

琪琪看著 Sarah 一張漂亮兼且具時代感的面孔，「一定有不少選擇。」

Sarah 微笑說：「快二十五歲，也應進入有條件戀愛的階段，那你呢？」

「我不是他的表妹，我是他的初戀情人。」

「呀--！！」廚房內傳出大致慘叫。

大致被嚇得把手上的碗碟全部都跌碎在地上。

「什麼事？」Sarah 也被嚇一跳。

「我想他已經聽到我們的說話了。」

「琪琪--！」大致從廚房衝出來，欲阻止琪琪再亂說話。

Sarah 見這情景才恍然大悟，「那你們是初戀情人再重逢，啊，共處一室是不是想舊情復熾？」

琪琪覺得 Sarah 過份，真斥道：「妳當我是什麼女人？妳知道我為什麼直接告訴妳嗎？」

「我也想知道」大致急不及待地說。

「那是因為…」琪琪忍不住嗚？起來，「我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

「不是剛剛破壞了嗎？」

「我想假如 Sarah 發現我不是你表妹，而我又在這裏和你住了三個月，她會怎樣想？！」

「三…三個月？！你會在這裏住三個月？！」大致差不多被剌激得昏了過去。


大致送 Sarah 離去，來到供住客休憩的小公園。

兩人很沉默，只聽到呼呼的風聲。

「冷不冷？」大致關懷地問道。

Sarah 搖頭。

「我--我真的--不知說什麼？！」大致很苦惱。

「對不起，我真的不會跟她--」大致繼續向 Sarah 賠罪。

「不用說了，我明白的。」

大致對 Sarah 這樣反常的體諒深感驚訝。

「男人總喜歡對女人作些這樣的保証！」

「Sarah，我--當時只是中學畢業。」大致連忙解釋。

「我不是怪你呀。相反，我覺得你做得對。會說花言巧語的男人很多，但真正能夠實踐諾言的男人很少，至少你是其中一個。」

大致被讚後竟有點兒面紅，「我--都是慼良心做罷了。」

「事實上，我很同情她，也很羡慕她。」Sarah 感慨地續道：「起碼她的初戀情人比我的初戀情人好得多，他早把我忘掉了--

他叫 Dick，年紀比我大四、五年，是我哥哥的同學，在畢業前我們己經 break 了。沒料到往廣告公司面試時會再碰見他。」

「你也算幸運呀，去面試時碰見舊情人。」

Sarah 苦笑。

「我在走廊碰見他，告訴他我是來面試的，他立即煞有介事地把我拉到一旁，很客氣地對我說：『拜託，請不要在這裏工作！』

『啊！？』我很奇怪。

『我正和市場部的女同事拍拖，才開始不久--』

我失望地看著他，他繼續說：『我女朋友醋意很大，想像力又豐富…』

我問他：『這些年來，你有沒有想過我？』

他一窒，久久答不出話來。

『好，我答應你，這份工我不見了。』我爽快地答應他，才一轉頭，眼淚己忍不住流了下來。

後來，我才知他女朋友原來家境很好的。

我很傷心，那時我才知原來無論當初說怎樣深愛對方，可以怎樣為對方犧牲，全部都是騙人的。感情一完結，大家便只不過是兩個各自只為自己利益的個體，互不拖欠。因此，我反而覺得你很難得。」

「哦，也只是普普通通。」大致忽然之間也不知說什麼。

「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遵守初戀時的承諾。」Sarah 帶點欣賞眼光注視著大致。

大致竟有點難為情地低下頭避過 Sarah 視線。

「不過，作為你女朋友，我實在不喜歡有女人跟你孤男寡女住在一起！」

大致抬起頭看見sarah將雙手放在胸前，滿臉醋意樣子，反而得意的說：「啊，妳呷醋！這太好了！妳會呷我醋便好了！」

「趕快把事情解決吧！任何女人都受不住的。」Sarah 死撐。

大致猛力點頭。

Sarah 逕自走開留下大致，張開雙手深呼吸，然後舒一口氣說：「還好你只是我三份之一的選擇。」


這句說話，連 Sarah 也不知是對大致還是自己說。
「我要走了。」

大致把她送上的士。

的士遠去，大致在車後不斷揮手。

Sarah 沒有回頭。

車廂內，的士司機對 Sarah 說：「妳的男朋友很好啊！」

Sarah 無奈地說：「他的確很好，不但好，而且還是一個大傻瓜。」

大致在回家的路上踱步，想起 Simon 曾說過琪琪重新出現，反有利自己和 Sarah 的關係，現在有幸被他言中，竟忍不住「咭」一聲笑了出來。

咀角才向上一牽，大致腦裏又立刻想到：「我怎樣處置琪琪呢？」

大致想到琪琪，兩邊咀角頓時跌了下來。

初戀無限次 第二章 - 兩地分隔

第二章 - 兩地分隔
"愛情，只是某個時間，某個選擇而已。"


第二章 - 兩地分隔


廳內的電視機正播放著一班你完全沒法子喚得出名字的歌手在叫囂著的片段。

大致卻一個人躺在浴缸內，頭戴浴帽，仍在看舊照片。

其中一張是琪琪在巴黎鐵塔下照的，手上拿著大致的照片…………

中五的暑假，琪琪告訴少年大致她全家要往歐洲旅遊三個星期。

「那麼我們豈不是三星期不能見面？」少年大致非常捨不得。

「你估你阿爸會不會給錢你跟我們一同去？」琪琪努力地想辦法。

「我阿爸早年行船，已去遍世界各地所有地方，他說如果我想知什麼，問他就可以了。」

「那麼--」琪琪有點失望。

「妳可以把我相片一同帶去，在巴黎、羅馬、倫敦的名勝都跟我的照片合照，讓歐洲都有我的樣子出現。」

於是，少年大致在學生相中選出拍得他最英俊的照片交給琪琪帶去歐洲。

從琪琪離開那日起，少年大致在家無論吃喝玩樂都守在電話機旁。

終於，有一天當少年大致洗澡的時候，妹妹平平在廁所門外大嚷。

「大哥，琪琪姐姐長途電話呀！」

少年大致半裸衝出浴室，拿著電話筒感激得涕淚與肥皂泡沫交流著。

「大致呀，我現在在巴黎呀！」

「喂，喂，妳的聲音好像遲了一點似的。」

「是長途電話嘛，你有沒有Miss我呀？」

「沒有，也可以，我每晚也可以睡得著。」

平平故意在電話旁邊大聲叫道，「他騙人的！」

「大致，你想要些什麼？」

「妳不用記掛著我了，玩開心點吧！長途電話費很貴呢！收線吧！」

才掛上電話，平平便趨上前彎低腰問少年大致，「大哥，你為什麼眼紅紅的？」

「沒什麼，肥皂泡入眼罷了。」

「你好醜樣呀，簡直一代怨男！」平平指著少年大致恥笑道。

琪琪從歐洲回來，送了一個空玻璃樽子給大致。

「快呼吸吧！這是巴黎的空氣！」琪琪興奮地說道。

少年大致深呼吸一下，以專家口氣說，「果然較為乾燥，但文化氣息不錯。」

「還有，這個塘瓷巴黎鐵塔模型也是送你的。」

你少年大致在鐵塔底下瞥見有 made in Hong Kong 的字樣。

這個鐵塔一直陪伴著大致很多年，直到跟前度女朋友一次吵架時--

她在大致房內亂擲東西，把鐵塔頂部捽斷。

大致趕忙起斷了的鐵塔，憤怒地盯著他的上一度女友。

她竟然怯生生的問，「這是你去世親人的遺物嗎？」

大致當晚便和那把鐵塔捽成兩截的女友一刀兩斷。

分手當晚，大致半夜仍亮起燈，欲用萬能膠把鐵塔重新駁回。

後來，大致終於放棄了重新駁回鐵塔的想法。他想，琪琪說不定正在別人懷抱裏幸福地戀愛著，說不定就在今天結婚，鐵塔的毀壞，也許是種徵兆，告訴他一切早已經完結。

大致的浴缸旁邊，放著截成兩段的巴黎鐵塔。


大致一邊棒著半加侖的雪榚在吃，一邊看著一大疊放在鞋盒的舊信。

大致覺得他和琪琪根本從未分過手。

世事往往總是出意表，平時本著家訓一切「大致 OK」的少年大致，會考竟然有一優三良，但琪琪便慘了，她的成績連校長都大失所望，除了兩科良之外，其他科目只是剛剛合格。

麥當奴內，少年大致捧著大包薯條，漢堡包，奶昔來到琪琪面前。

「看，大薯條，還有，你最喜歡的士多啤梨 Milkshake！」少年大致哄道。

琪琪垂下頭啜著汽水，悶悶不樂。

「我會考成績這樣差，Daddy 要我去美國讀書。」

少年大致大驚，「美國？！好遠呀！那裏的人天天說英文的！食薯條啦，趁熱呀！」少年大致塞一大把薯條進口，鎮定自己神經。

琪琪對桌上的薯條動也不動。

「我可能真的要去。」

「妳 Daddy 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上次他也說跟妳媽咪離婚啦！」少年大致故作輕鬆。

「但今次不是說笑呀！」

「妳有沒有想過，妳一個弱小的單身女子去到那麼人也不認識，如何照顧自己呀？」

「所以 Daddy 申請了全家移民美國。」

少年大致整個人嚇得跳起來，「啊！那麼……即是說我以後便不能再到妳家裏玩囉？」

「一年一兩次也許可以的，如果你儲夠錢買機票的話。」

「做飛機可能會好一點，若我做 DHL，走美國那條線也許還多些機會。」少年大致亂扯一通，終於，忍不住說「琪琪，老實說，我很難接受。」

「我也是。希望 Daddy 再考慮清楚。」琪琪幽幽地說。

少年大致那時才知道，電視雖然每天播很多美國新聞，原來美國是很遠很遠的，坐飛機要十多小時，並且不包括飛機誤點在內。

事實是很殘酷的，少年大致終於要跟琪琪長期分開。

在琪琪離港前的最後一夜，少年大致到琪琪家吃飯。

琪琪的 Daddy 很客氣地在房門外對少年大致說：「琪琪明天大清早便上飛機，你倆好好談談吧。」

琪琪的 Daddy 輕輕關上門。

琪琪床上舖滿衣服，默默地將一件件東西放進行李箱。

「給妳。」

少年大致遞上一隻女裝手錶。

琪琪接過。

「不是天長地久，是曾經擁有。代理商只保用一年，若壞了要寄香港修理。」

「多謝。」

「它代表時間，上鍊後便可行，它代表永恆，若果沒有壞的話。」少年大致向琪琪解釋手錶的含意。

「將來我會在一起嗎？」

「琪琪，不用太執著。」

琪琪撲上前擁著少年大致，低聲說：「大致，今晚我可以給你--」

「大致，這是最好的承諾！」

少年大致推開琪琪，認真地搖頭，「將來遇到喜歡的人，留給他最好的。」

「你不怕--」

少年大致安慰道：「我阿媽說過，如果註定是你的，始終屬於你的。」

「你阿媽一定得到很多！」琪琪感激地上前在少年大致唇上印上輕輕一吻。

大致想不到他虛偽的大方，竟做成長久的遺憾。

離別在即，兩人又是發育健全戀愛中的男女，難免會很衝動，坦白說，當時他實在是很希望可以得到琪琪。

少年大致在這樣的情形下便和琪琪分開了。

他們的通訊在頭兩年沒有問題，但在不知不覺間疏落了。由初時的每日一封，至每星期兩封，到後來兩星期一封，最後很久也不見一封。

直至有一天，大致發現個多月沒有回給她，寄她一封，之後是半年才有回信，再之後只有聖誕咭，情人節咭，到後來只是偶然有。

也忘記是什麼時開始，是誰先沒有寄咭給誰。總之大致和琪琪從來沒有正式地分手，只是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無形中沖走了這段千篇一律的初戀。

這段初戀之後，大致到大學三年級才再談戀愛。

他記得有一天跟大學的女朋友街上閒逛，也不知是她走前，還是大致走後，二人在街上走散了，失散之後，大致在街上一個人繼續走，發覺也沒有什麼不妥，便沒有再找她了，而那大學女朋友亦沒有再找大致，一切如往常一樣。

大致認為有一天他也許會在街上再重遇也說不定。


大致換了一套西瓜圖案的睡衣臥在床上，看著一幅他和琪琪兩人攝於旅行時照片，琪琪親暱地把頭放在他膊上。

大致從來沒想過這個平安夜會收到初戀女朋友留在電話機的口訊，一段一段的，說回十年前大部份男人都會說但卻不準備負責任的承諾。

「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照顧妳，妳隨時返回我身邊，我一會照顧妳的！」

「十年之後，萬一她真的要我履行這諾言，我--能否做得到呢？」

平安夜晚，大致因為初戀女朋友留下的口訊，竟牽起很多多他和琪琪的往事，甚至是一個難以實踐的諾言。

於是，聖誕節早上，大致 Call 他的保險經紀 Simon Lam 出來。

Simon Lam？！沒錯，他正是大致那個初戀的情敵 Simon Lam 。

大約在九個月前個星期天，大致正在太古廣場找 Sarah 喜愛的名牌 Counter 準備買禮物給她的時候，竟在大堂舉辦的嬰兒爬行比賽中與舊情敵狹路相逢。

他是一個穿著 Polo 恤，西褲，手推 BB 的中年男人。

「你？Simon Lam！」大致差不多認不出來。

「大致？你好，這是我的 BB，這是我太太。」

大致打量 Simon 身後的妻子，是一個典型的家庭主婦。

大致實在難以相信那個彈古典結他俊朗的Simon，怎麼會變成一個保險經紀，他的音樂細胞去了那裏？

大致記得他和琪琪拍拖初期，Simon 仍不肯服輸--


偌大的學校禮堂，傳來一陣旋律的優美的琴聲。

Simon 一個人在台上鋼琴，台下只得琪琪一個聽眾。

Simon 彈奏完畢，便站起身來對琪琪說：「這是我為妳而作的一首歌。」

琪琪感激地向 Simon 微笑。

籃球場上，少年大致在做球証，琪琪氣沖沖的跑來。

「常大致！」琪琪喚道。

少年大致趕忙越過球員，向著目標物琪琪跑過去。

琪琪忽熬正色地道：「答應我，來別輸給 Simon！」

少年大玫摸不著頭腦，「那方面？」

「任何一方面！」琪琪充滿期望的眼神看著少年大致。

「入球了！」

「不，犯規！」

「球証死了去那裏！！」

球員正鼓噪著，少年大玫唯唯諾諾的應了琪琪，又跑回場中，也不把琪琪的說話放在心上。

另一件令大致想不到的是 Simon 竟然要了一個隨便在街上都可以找到一百幾十個的女人。大致要牢牢的記下她的特徵，第二次見面才不會認錯。

「大致，是否昨晚平安夜領悟人生其實不平安，所以找我買保險呀？」Simon 第一句習慣以保險作開場白。

「先吃早餐再說吧，waiter 己像枝電燈柱般站在後面！」

「哦，是，」Simon 對侍應說：「一杯橙汁。」

「還有呢？」侍應問道。

「那麼加多一杯西柚汁。」

「還有其他東西要嗎？」

「那再加多杯西瓜汁。」

「要不要多杯雜果汁呢？」侍應殷勤地問。

Simon 窒道，「你想我表演肚瀉給你看嗎？」

「不用了，多謝。」侍應不好意思地退下。

大致問道：「大清早飲那麼多冰冷的東西呀？」

Simon 搖搖頭苦笑道：「我老婆說我開始有肚腩，才二十多歲便有肚腩又真的是過份一點;你那麼早約我出來究竟什麼事？！」

「琪琪昨晚打電話給我。」大致苦惱地說。

「琪琪？！何琪琪還是林琪琪？」Simon 搔著頭。

「葉欣琪呀！我是你情敵，你忘記了嗎？」大致尖叫道。

「哦，我記起。不過我結婚的時候我老婆已給我洗腦。不准我記起以前的女朋友。」

大致追問：「你是不是以前的事全忘記了？」

Simon 敷衍道：「你說出來我自然會記起的。琪琪跟你說些什麼？」

大致正想開口，侍應便捧來三杯果汁打斷大致說話。

「先生，橙汁、西柚汁同西瓜汁。」

「其實沒有什麼，她只不過昨晚留了一個口訊在我的電話錄音機內，說我答應過她要照顧她，跟著還哭起來。」大敘述整件事時心還有點亂，嘴唇也微微顫料。

「有沒有覆電話給她？」

「事隔那麼多年，我哪有她電話，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呀？」大致有點六神無主。

Simon 喝一口橙汁，輕描淡寫地說：「不怕，女人有時感性起來，又或者一下子情緒低落，便會從舊電話簿中四出打電話給人傾吐的了，我老婆呀，有次竟打電話給她幼稚園的老師！」

「你猜，琪琪她--會會想返回我身邊？」大致吞吞吐吐的說。

「來，大致，我告訴你，」Simon 以一派情場殺手過來人的身份分析道：「女人這種動物是生活在現的，亦即是說永遠是 Present Tense。眼中只是現任的男朋友，以前拍過拖的，在分手之後，便會非常決絕，永不回頭。」

Simon 飲完橙汁之後，又繼續拿起西柚汁，「但男人便不同了，我跟你一樣，雖然心多，但念舊。我們一輩子可以喜歡十多二十個女人，但我們都重視每一個承諾，怕她們有一天會回來找我們，那時就慘過華東水災;幸好，念舊的只是男人，不是女人。過往的感情，女人早已在分手那天變得煙消雲散。」

大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琪琪找我做什麼呢？」

「一時感慨，並不是念舊。或是想重拾舊歡。」Simon 肯定的說。

「不是嘛？」大致大驚。

聽完 Simon 這個分析，竟然令大致更加不知所措。

「好了，大致，幫我買一份保險。」Simon 真接了當的說。

「那你先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

「有沒有和琪琪親過咀？」

「還介意？」

「有抑或無？」大致追問。

「不做你生意。」Simon 喝罷最後一杯西瓜汁便拿起公事包站起來。

大玫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間會問這問題，只是在這一刻，他忽然很想知道。

而 Simon 竟然避而不答，就更令大致恨得心癢癢。

他們一起離開酒店 Coffee Shop。聖誕日早上的街頭反而很冷清，兩個男人站在街頭等過馬路。

Simon 忽然對旁邊的大致說道：「若果我們其中一人娶了琪琪會怎樣？」

大致看見 Simon 一臉感慨，不再是平日的油腔滑調，便直接問他：「你愛你太太嗎？」

「愛情，只是某個時間某種選擇而已。」

行人路上仍亮著紅燈。

Simon 照樣的走過去。

大致呆呆的看著他在對面馬路遠去。


大致正在他的辦公室埋頭苦幹。

大致的辦公室是一間僅可放進一張寫字桌，前面有一張椅子擺放著作Guest Chair。三四十呎的辦公室，用玻璃間著便算是經理室。

大致將一個 appointment 寫在桌頭的記事冊，才發現今天已經是二十九號了。

他舉頭遠眺玻璃外文件櫃與門窗邊的一線天空，想著這幾天以來，再沒有琪琪的消息。

大致正覺得可能正如 Simon 所說的女人一時意氣，卻竟惹起自己無限回憶。

電話響。

大致從夢中驚醒，慌忙拿起電話筒。

「是大致嗎？」

「誰呀？」

「Sarah 呀，認不出嗎？今冕有空見面嗎？」

「當然有！」大玫忙不迭答道。

大致接過邀約的電話後，便要撥連串電話推掉其他人的約會。

「阿康嗎？我今晚不是可能來，是可能不來。」

「阿媽，表姑姐生日，原本我會到一到，現在我看來不成了。……啊，不是表姑姐，是舅母麼？也一樣不成呀！」


晚上，赤柱海邊那典雅細緻的法國餐廳。

大致和 Sarah 坐在二樓平台露天的地方。

Sarah 身上披了大致的西裝褸，一陣寒風吹來，大致不禁牙關打震。

「你冷嗎？」Sarah 留意到大致明顯顫抖的身體。

大致深呼吸一下道：「點會，妳今晚約我出來--」

「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現在你再不是我四份一的男朋友，是三份一。」Sarah 理直氣壯地宣佈。

大致略帶喜悅的說「有8。3%的增長啊！為什麼？」

「我再不考慮 Thomas 了，原來是有太太的。」Sarah 直接地說。

「懊！？」

「他太太在加拿大坐移民監。平安夜那晚，在車上，他還想--」Sarah 略帶激動地說。


在積架跑車的車廂內，Thomas 正向 Sarah 侵犯。

「她要我什麼都答應妳！」Thomas 伸手進 Sarah 的裙子。

「和你太太離婚吧！」Sarah 斬釘截鐵的說。

Thomas 立時推開 Sarah，面色一沉，質問道：「你怎知我有太太！」

「現在才知，我習慣在男人意亂情迷時瞎猜亂問。」Sarah 失望地道。

Thomas 既羞且憤，拍一聲關上車門，將 Sarah 一個人留在車廂內。


「Thomas 終於在我面前承認了。」Sarah 嘆一口氣。
「為什麼今晚才告訴我？」大致憐惜地問道。

Sarah 對大致嫣然一笑，「別忘記你還有兩個對手。」

大致舉起酒杯向 Sarah，「我是不會氣餒的。」

回到家中，大致對著家中喃喃自語：「總算在九四年未到之前打倒了一個對手。」

大致正想攤在梳化舒一口氣，還未舒得一半，電話響起來。

大致有點緊張地拿起電話筒。

「喂--」

「請問常大致先生在嗎？」對方傳來一把陌生的聲音。

「Er -我是，你是誰呀？」

「我是航空公司職員，請你立即來機場。」

「收包裹是嗎？」

「如果是包裹，我們可以 Send 給你，但現在是你有位朋友等著你接。」對方很有禮貌解釋道。

「我哪位朋友？」

「葉欣琪小姐。」

大致簡直整個人跳起來，「她不能自己來嗎？」

「常先生，你來到便自然明的了。」

大致掛上電話之後，簡直是奪門而出，衝到街上，以第一時間跳上第一架在他身旁擦過的的士。

的士根本未完全停下，已向著機場方向風馳電掣般駛去。

大致口裏不停叫著的士司機開快一點，心裏卻不斷喚著：「琪琪，妳究竟發生了什事？」

買金粒

話說小弟今日心血來潮想買幾粒金粒抗通賬。據聞上海商業銀行有實金買賣，價錢又比較相宜，便想飛身去買入。雖不知星期六是不作實金交易。估計是今天金銀業貿易場沒有黃金報價，而銀行又不想承擔差價風險，故不作買賣。果真保守！

另外，想介紹一間比較相宜的找換店，就是位於中環的百年找換店，以下為美元對港元的對照：

百年：
7.7400/7.7570
StandardChartered：
7.735319/7.764694
HSBC：
7.73442/7.76398

那就是說，買入要去百年，買出的話，就要去HSBC，但是可能要分好多次才可把美金現鈔全數存入。

銀行服務

話說今日專程走到香港的金融中心地帶辦一些銀行服務，有以下評論：
一、對匯豐銀行的服務感到不滿：櫃檯職員居然不想回答關於美金往來戶口的問題，要小弟到另一邊開戶的地方問過究竟！要記著，我到的是匯豐銀行總行。
二、對破損鈔票的處理也要超過三分鐘。
三、匯豐銀行的自動櫃員機也會吐出破損嚴重的鈔票。
四、旁邊的渣打銀行主動提問我的需求並詳細解釋匯票跟美元支票之分別及收費。

看來，我這些小客戶真的不合適這間國際的本地大銀行，付不起這高昂的收費。

另外，渣打對美金存入/提取是有收費的：
USD$2,500 或以下的現鈔：不用收費
USD$2,500 以上：收取0.25%

同時，匯豐對美金存入/提取的免費額度更細，只有USD$1,000。真不明白這是一間什麼的國際大行。

發完老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