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y 26,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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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ndns" "http://[USERNAME]:[PASSWORD]@members.dyndns.org/nic/update?hostname=[DOMAIN]&myip=[IP]&wildcard=NOCHG&mx=NOCHG&backmx=NOCHG"
"dyndnsit"
"no-ip" "http://[USERNAME]:[PASSWORD]@dynupdate.no-ip.com/nic/update?hostname=[DOMAIN]&myip=[IP]"
"ovh"

Done!

Saturday, May 04, 2013

初戀無限次 第六章 - 一見傾情




第六章 - 一見傾情
"每個人在世間都有另一人為他/她而存在。幸運的,一生尋尋覓覓中終會遇上;
更幸運的是,大家是在適當時間碰到對方。"


第六章 - 一見傾情


花園內,琪琪和 Sarah 坐在長椅上。

「我也聽過一些小女孩說過類似的故事,絕對是青春期的幻想。」Sarah 說。

「但那男人,Sam,也一樣,第一眼看見我,也同樣震撼。」

Sarah 答不上話。

琪琪續道:「整晚 的表演,我完全沒心情看,他的眼神在我腦裏不住的盤旋,把我一切的以往,壓至很小‥‥‥‥」

台上眾演員謝幕,觀眾站起來拍掌,但唯獨不見了 Sam。

『Sam 沒有出來,我們到後台探他。』Tim 說。

Tim 領著我到後台化粧室門口,敲著已打開的門。『Hi!Sam!』

Sam 抹下半邊臉的油彩,坐在鏡前面,手托著頭發呆。

『可以進來嗎?』Tim提高聲調再敲門。

『噢,』Sam 驚醒,回頭看見是我倆,心神恍惚的說:『可以。』

他看著我,那同樣震撼的目光,還有,他伸過來握我的手,指尖與指尖的接觸,感覺如雷電轟在大地的一剎那。

『Hi!』Sam 說。

『Hi!』琪琪說。

我們除了一聲招呼之外,沒有一句多餘的說話。之後我們還跟刻團其他演員一起宵夜。我坐在Tim身邊,我盡量不去看Sam,但我完全逃不開他的目光。只要我稍為忍不住看他一眼,便發現他也正看著我。跟著,大家的目光又開始逃避對方。

我理智地告訴自己,這只是假像。

告別的時候,Sam 伸出手跟我說:『很高興認識好!』

但我竟然不敢再與他握手。

我只跟他說:『再見。』

臨走的時候,他再一次看我。

深夜,Tim 把我送回家,關心地問道:『琪琪,好沒事吧?整夜心神彷惚的?』

我沒有說話。

『Tim ──』

『什麼?』

『你用力擁著我好嗎?』我哀求道。

『我怎會拒絕。』Tim 溫柔地笑著說。

Tim 果然以他的雙臂緊緊的將我擁抱在他懷中,緊貼的身體,令 Tim 察覺我身體竟輕微地抖顫著。

『琪琪,好不舒服吧?身體抖著的?』

『不用擔心,我很快會沒事的。』琪琪對 Tim 說。

事實上,這句說話是我對自己說的。我很害怕,是一種莫名的害怕,就算 Tim 用力的擁著我,我也覺得不真實。那夜我不停的對自己說,剛才那個男人,那份震撼都是假的,只是一種幻覺。





「你怎可以半邊身子睡在我的床上,這是病床來的!」病房內的大致正拚命地推阿康下床。

「誰叫窗子在你那邊呀!」阿康抗議道。

這時護士走過來喝道,「醫生巡房呀,你們誰是病人?不是病人那個最好立刻下床!」

大致對著阿康說:「你累我給護士罵了!」

阿康沒趣地跳下床,穿上鞋。

「大致,你有什麼打算呀?」

「什麼什麼打算呀?」

「下面兩個女人──」阿康伸長腰向大致那邊的窗下觀望。

「你有什麼好提議?」

「若給你選一個呢?」

「不要問這麼難答的問題好不好?」大致苦惱地道。

「可能沒機會給你選的呢!」阿康危言聳聽。

「這個問題,又確是值得憂慮。」大致說完,又趕忙伸頭出窗外,留意琪琪和Sarah的動靜。





「那夜之後,我把自己困在家裏三天,想搞清楚那男人對我的影響。

我記得那天我一言不發從房中跑出來,剛巧與在花園淋花的父母碰過正著。

『琪琪,好去那裏?』

我沒有答他們,只是跳上父親的吉普車,駕車走了。

我將車子直駛向那殘舊的刻院。

我匆忙推開後台的門,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前台,發現我想著的男人,正孤獨地坐在冷冷的台板上。他看著我,似乎預知我的出現。

『妳終於來了。』

『門口的人說這裏沒有演出。』

『我在這裏等了妳三天了。』

『你和我有同樣的感覺?』

Sam 點頭。

『我有男朋友。』

『他是我朋友。我也有女朋友。』

『同一個劇團?』

Sam 又點頭。

『知道有同樣感覺己經夠了。我只是想証實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幻覺。對不起,不能在適當的時候遇到你。』我低下頭說。

『我也是。』

『再見。』

我和他對望了一眼,深深的,便轉身走上觀眾席的樓梯,走到最後一欄,便是劇院的出口。

我一步一步遠離他,生命中有一個男人能和你相視一眼便產生同樣的震憾,我己經覺得很難得了。

我極不情願地走到出口的門前,但即使不情願也沒辦法,事實必須要這樣。

我的腳正要踏出門外的時候,Sam 在背後叫我,『琪琪!』

我急著回頭,Sam 己從台上躍下,互相奔向對方。

在觀眾席中,我們緊緊擁抱一起。

那種感受,像三千年不見重逢。

這時,在台上布幕後,一個外籍少女── Sam 的女友含淚跑了出去。

我們開始得太快了,我們在跟著的幾小時沒停過咀,急於把自己的過往向對方交代清楚。那夜我沒有回家,我們也沒做什麼,只是在油站旁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互相對望,直至第二天清早。

那天早上,下了一場雨。

我問 Sam,『我們以後怎樣?』

『不知道。』Sam 也很迷惘。

我們把車停在一個碼頭旁邊,依偎在車內,怔怔地看著車窗的雨水被水撥撥去。

『我要坦白告訴他。』我在 Sam 懷中決定道。

『好。』

Sam 把車開到大學。我和他坐在校園中的噴水池,等著 Tim 的出現。

校園內漸漸多人,我看見 Tim 在人叢中。

我從未試過那樣怕去面對一個人。突然,Sam緊緊的捉著我的手,我感覺到他的手同樣的抖顫。

Tim 己走近,雖然我們沒說什麼,但 Tim 己留意到我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根本不用多說,他已明白一切,只是不肯接受吧。

Tim 大聲喝罵我們,『走,你們走,希望這一生不再見面。』Tim 說完,衝入學校。

那天的夜晚,無端刮了一場大風。

我和 Sam 躲在車廂裏。

『還有你的女朋友。』我說。

『她在電話中知道了。我暫時不能回去。』

三天後的中午,我們驅車回 Sam 家,希望執拾一點東西,怎料他的行李早己丟在屋外,屋外是一堆堆淋濕了的物件。

『看來我們真的不應該在一起。』我說。

『這未必是最壞的情況。』Sam 說。

他說得對,後來我們面對更壞的情況──

劇院中,空蕩蕩的舞台中央,團員正圍著 Sam。

『我們不是干涉你的感情問題,只是你太沉迷了。』其中一團員勸道。

另一女團員怪責道:『你和 Anne 一起時,大家很團結。現在她因為你離開了──』

Sam 忽然站起來,『我也不會躲下去,我演完這場便會離開這劇團。』

Sam 此話一出,大家也沉默了。

我的出現令他放棄一切,不只如此,在他最後一場的演出──

舞台上,Sam 在表演,Tim 從觀眾席中衝上來,拿著小刀插向 Sam 的腰部。

『我不會原諒你的,好朋友。』Tim 在台上對 Sam 說。

Sam 苦笑,『大家別上來,讓我演完這最後的結局。』

台下一陣騷動,觀眾圍在台前,後台也擠滿了人。

Sam 慢慢倒下,Tim呆立一旁。

當然,Sam 沒有死。他死了便不會在結婚的一天離開我。

Sam 在醫院病房中,問我,『Tim 呢?』

『在混亂中失蹤了,警察在找他。』

『希望他們別找到他。』Sam 衷心的說。

『我們真的會結婚嗎?我把頭伏在他的胸膛上問。

跟著我帶 Sam 回家,將我們要結婚的事告訴父母。

媽咪聽後尖叫道,『嚇死我了,我們一向的生活都是很正常的呀!Daddy!』

『是否太正常呢?就讓他們過另一種生活吧!』Daddy 憐惜地說。

Sam 的父母早已不在了,所以沒人阻止我們的婚事,而婚事也就此訂下來。

可惜,就在結婚那天,他走了。」琪琪嘆一口氣。

這時貓兒跑過來琪琪的腳邊,叫了兩聲。

「咪咪──」

Sarah 竟化敵為友安慰她道:「放心吧!好的故事還沒有完呢!」

琪琪看著 Sarah,感激地點一點頭。

「妳仍很愛他?」

「嗯。」

「跟大致比呢?」Sarah 回復本色,試探道。

「大致是我最好的朋友。」琪琪肯定的說。

「好!我現在明白了!」Sarah 拉著琪琪的手走,「跟我來吧!」

「做什麼呀?」琪琪不明所以。





「我和琪琪在花園已傾好了。」Sarah 說。

「妳們又確是幾好傾。」大致揉著屁股說。

「為了協助照顧琪琪,我有一個決定!」

眾人期待 Sarah 的答案。

「琪琪搬去和我一起住!」Sarah 決斷地說。

全人類,包括琪琪聞言震驚不已。

「別這樣望我,作為一女朋友,最大方莫過於如此了。」Sarah 帶點驕傲的說。

「是,大方到我無話可說。」大致應著。

「是呀,怎好意思打擾妳呢?」琪琪有點為難地說。

「簡直有些少恐荒。」阿康插口道。

「關你什麼事呀?」Sarah 問阿康。

「關過,但現在又不關了。」阿康風涼地說。

「林生是我見過最純品的男人。」琪琪對阿康讚賞道。

「多謝。」阿康有點不好意思。

「通街都是好男人,好男人有什麼用?有條件的男人最難得!琪琪,我一個人住,有兩間房,一間平時都是用來放衣服吧了,妳覺得怎樣?」

「為了不阻礙妳和大致的發展,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咁,唉,好啦!」大致無奈地答道。





病房內,大致媽坐在椅上看電視,Simon 正踱來踱去替大致分析。

「你女朋友這樣也算毒,犧牲自己的自由空間,斷你和琪琪的後路。」Simon 道。

大致媽一手撥開前面的 Simon,「這位先生,請不要兩頭行,阻礙我看電視。」

「對不起。伯母。妳那麼辛苦從新界出來,是為了看兒子,還是來看包青天。」

「這是你朋友嗎?」大致媽發火。

「媽,請息怒。他神經有問題的。」大致以廿四孝兒子口氣哄道。

大致媽也不理他,索性將椅子拿到電視前面,然後自言自語得意的說:「看你能不能阻我?」

「伯母,電視輻射很危險的!」Simon 應道。

大致媽聞言氣上心頭,竟上前『啪!』一聲關上電視機。

「媽!你攬著電視機去那裏?電視機是醫院的!媽!媽!喂,你扯甩電掣了!」

大致一拐一拐的追出病房。





琪琪拖著行李,抱著貓兒搬進 Sarah 家裏。

「妳的家裝修得很標緻呢!」琪琪進門讚道。

Sarah 帶點自豪的說,「我以前男朋友是室內設計師。妳──不要進那間房呀!」Sarah叫住琪琪。

「為什麼?」

Sarah 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未執拾。」

這時琪琪己跑進廚房,「咦,妳廚房的杯碟還未洗呢!」

「我的鐘點女傭一個星期來一次,是這樣的了。」Sarah 死撐道。

琪琪打開雪櫃,又叫道,「咦,怎會有隻男人襪在雪櫃的?!」

Sarah 難為情地將頭伸進雪櫃,「是嗎?沒理由的。啊,這隻襪是我以前再以前男朋友的!可能一時手快以為是洗衣機。唉,那個鐘點真是!」Sarah忙把那襪掉進垃圾埇。

琪琪看著 Sarah 笑過不停。

「妳笑什麼呀?」

「女孩子個個出街都打扮得齊齊整整,原來在家都是一團糟的!」

「整天要忙著為自己打扮,那有時間在做家務?!有時間也走去拍拖了!」Sarah尷尬笑道。

琪琪開了一罐氣水,呷了一口,倚著雪櫃問:「除了大致之外,妳是不是還有兩個男朋友?」

「是呀!」

「是什麼人來的?」

「一個叫 Kelvin,是富家子弟,他 Daddy 是上巿公司主席,有三個兒子,Kelvin 最小,帶點花花公子本色。另一個叫 Stephen,家裏沒錢,但還未夠三十歲已經白手興家,最近還做大陸的地產生意,人很現實。」

「那大致有多大機會?」

Sarah 嘆一口氣,「其實他機會可以高一點。我不是不喜歡他,不過如果我現在選擇他,別人一定會笑我千揀萬揀揀個爛燈盞。」

「我又不是這意思。妳不會明白的了。我一直希望他過兩年會有點成就,又或者其他兩個男人會令我失望。唉,還是不要說下去,說說妳吧!」

「我什麼?」

「如果不能再見 Sam,妳會等他一世嗎?」

琪琪想了一會才說:「不至於這樣,但會等感情慢慢冷卻!」

「不如我先介紹一些男人給妳,必要時可應急呀!」Sarah 提議道。

「妳真是!」琪琪笑罵道。

「現實嘛!」

兩個女人笑嘻嘻的,相處得尚算不錯。





琪琪和 Simon 坐在近泳池邊的一張桌子喝下午茶。

「香港改變了很多。」琪琪有點感慨的說。

「琪琪。」Simon 欲言又止。

琪琪見他目光有異,防衛性地問道:「約我出來做什麼?」

「想說服我買保險?」

「不,不!這半年來‥‥我和太太的感情有些少問題。她不了解我。」Simon 苦著臉說。

「你對我說有什麼用?」

「妳出現之前,我很沮喪。」

「現在呢?」

「我需要像妳一樣的知己。」Simon 情深款款的看著琪琪。

「難道現在我們不是嗎?」琪琪有點怕了 Simon 的目光。

「不。我是指要比知己還好一點的關係。琪琪,今天的妳,比以前更成熟,更漂亮,只是大致沒察覺吧!」

琪琪聽得呆住。

「告訴我,我有什麼好?!」

「在妳第一次撕掉面上的膠布時,我己發現妳仍然很漂亮。」Simon 即使是腦裏回想,但瞳孔仍跟著放大。

「為什麼大致沒有這種感覺?」琪琪喃喃道。

Simon 陶醉地說:「如果以前沒有他出現,我們可能已經是夫妻了。」

「如果我們是夫妻,你會找另一個女人做情人知己嗎?」琪琪反問他。

Simon 一怔,說不出話來。





琪琪在浴室內,一邊讓花洒的水洒在面上,一邊想:「原以為回來可找尋昔日感覺,可惜地球轉動了三千多次之後,同時把一切改變了‥‥」

琪琪從浴室出來,Sarah 已沏了壼茶,遞了一杯給琪琪。

「他真的提出這樣要求嗎?」Sarah 問道。

「嗯。」琪琪雙手捧著熱茶喝。

「我覺得這是他對初戀死心不息的補償。」Sarah 分析道。

「我是不是真的不該回來?」琪琪望著茶杯問道。

「我這人有個好處──不回頭看!」

琪琪覺得 Sarah 這句說話有點吸引力。

「妳相信 Sam 會回來嗎?」

「在這一刻,我沒有理過,也不敢相信。」琪低下頭。

「那及早重新開始!」

「o下?!」





在海洋公園過山車上最前的一卡,琪琪和 Sarah 坐在上面。

「我每次和男朋友分手,都來這裏坐最驚險的過山車,在幾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後,轉得魂飛魄散,便能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有用嗎?」琪琪半信半疑。

「每個人都有自己向過去告別的方式。來吧!」

過山車直衝而下,琪琪和 Sarah 大叫。

琪琪和 Sarah 的叫聲隨著幾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延綿不斷,迴音處處。

在過山車的出口,琪琪扶著 Sarah,「妳沒事吧?」

「我想吐。」Sarah掩著咀說。





Sarah 家中,傳出大致的叫聲。

「o下?!」大致說話走音,「找工作做?」

「還要開始找新男朋友!」

大致聞言差點昏過去,「替初戀女友找新男友相信是創舉。」

「我替男友的初戀女友找新男友也蠻創新呢!」Sarah得意洋洋地說。

琪琪見大致和 Sarah 又吵起來,便站起來說道:「我還是回美國吧!」

「大致,你看!」Sarah 喝道。

「萬事有商量,坐下再說吧。琪琪,妳在大學唸什麼的?」大致低聲下氣的問。

「我是心理學畢業,遺傳學碩士。」

「遺傳學?選生男生女行不行?」Sarah 好奇地問。

「昆蟲可以。我唸的是昆蟲遺傳學。」

「那把香港的蟑螂變成公吧!讓牠們搞搞同性戀!」

大致還未說完,Sarah 已一搥打向大致的頭罵道:「太過份!」




大致和阿康在打壁球。

「我知道有份雜誌正在請人,可叫琪琪去見一見。」康說。

「應該不成問題,他們出的人工低,有人肯做便成。」

「不知她做不做得來?」大致擔憂地說。

「那你替我約一約吧!」大致拍拍阿康肩膊說。

「沒問題。是了,琪琪現在和 Sarah 一起住,你有沒有派她做密探?」

「密探?」

「當然啦,琪琪一定知道很多你其他情敵的行動!」

「呀,對!」大致恍然大悟。





一間小規模的雜誌社。總編輯室內,一個中年架著眼鏡、面容頗拘謹的教育型女總編正把一本雜誌放在桌上。

「我們這份『戀愛』雜誌,需要一個助理編輯,兼記者兼攝影,月薪五千五百元,試用三個月才有薪金調整,此外,差點忘了說,寫稿沒稿費的。」

「沒問題。」琪琪爽快答應。

總編托眼鏡懷疑地問道:「妳真是什麼遺傳學碩士?」

「是呀!」

「哦,不過,不是也沒問題。」

「但我真的是呀!」琪琪強調道。

總編嚴肅地繼續,「我們每週都有一篇初戀個案。便交由妳負責吧!」

「請放心,我一定會做得很好。」琪琪充滿信心地說。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

「就由這一分鍾開始,祝我們合作愉快!」琪琪伸出手向總編說。

總編錯愕地跟琪琪握手,難以置信地看著琪。





大致在雜誌社樓下的快餐店吃著三文治等琪琪。

琪琪見大致,歡天喜地向他跑去。

「成不成?」大致問。

「當然成啦!」琪琪愉快地喝著大致的汽水。

大致尖叫道:「這是我的汽水!」

「又不是第一次喝你的口水尾。」琪琪淘氣地說。

「我們現在,只是好朋友。」大致一本正經地說。

「你不覺得我漂亮嗎?」琪琪故意在大致面前騷首弄姿。

「別扮怪相。」大致不理琪琪。

走在街上,琪琪經過時裝店,在櫥窗玻璃反映看自己。「沒理由,樣子不錯呀!簡直是我見猶憐!」

琪對著櫥窗作出一個可憐的樣子,大致一手把她抓回來。

「妳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女性的味道。」大致盯著櫥窗內一條低胸絲質喱士吊帶長裙。「真正的女人,是可以穿上這條裙子。」

大致幻想著Sarah穿著這裙子和他攜手在月光下起舞。

琪琪在街上不斷追打大致,「原來你所謂的女性美,不過是包裝而已。」

「妳就算穿上這條裙子也不像樣,Sarah 倒合適得很!」大致故意氣她。

「我才不會穿給你看。」琪琪向大致扮鬼臉。

「琪琪,有件關於Sarah的事我想請妳幫忙!」大致頓時變成了另一個人。

琪琪瞇著眼看大致。

「請妳做我的密探吧!」大致在街上當眾向琪琪哀求道,琪琪一時不知所措。





琪琪趴在地上寫稿,四周圍都是揉作一團的紙。

「先出賣自己的初戀故事。」琪琪咬著筆頭想了大半天,「要怎樣寫才好?有很多中文字忘記了!」

這時琪琪隱約聽見門外 Sarah 跟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今晚不請我進來嗎?‥‥」那男人問。

「‥‥有朋友在我家住‥‥」Sarah的聲音。

「密探!」琪琪這時猛然想起大致的說話,忙跑去門邊,偷看防盜眼。

防盜眼外,琪琪看見一個花花公子模樣男人正和 Sarah 在門外傾談。Sarah 背抵著牆,那男人則緊貼著她,手伸向 Sarah 的腰。

「不會是男朋友嘛?」那男人問。

「怎會,當然是女的。」

「既然是女朋友,怎會不方便?該介紹我認識啊!」

「改天吧!」

「怕我看上她嗎?」那男人輕薄地笑著說。

琪琪不期然升起一陣嘔心的感覺。

「來!」那男人用力摟住 Sarah,把咀湊上去。

Sarah 把他推開:「不要。」那男人的咀便吻到 Sarah 面頰上。雖然如此,但 Sarah 還跟他道歉,「對不起,今天心情不好。」

那男人用手抹咀,又帶著一絲淫淫的笑意續說:「何時跟我去歐洲旅行,我保証妳一定滿載而歸。」

「你不是答應過帶我見你 Daddy 媽咪嗎?」

那男人縐一縐眉,「這──遲些再說吧!」

這時,貓兒在琪琪身邊撒嬌,不住地叫。

琪琪命令貓兒道:「Sh!不要叫!」

琪琪再返回崗位看防盜眼,卻見到那男人正把一隻眼貼上來,兩人均嚇了一跳。

「嚇死我!有一隻大眼在裏面!」那男人嚇得面色轉青。

Sarah 知道是琪琪。





大門打開,琪琪立即扮忙碌地寫作。

Sarah 放下手袋,在琪琪前面的地下坐下。

「妳好,剛回來吧?」琪琪裝作忙得透不過氣,抬頭看一看 Sarah。

「他是 Kelvin,我跟你提過的其中一個男朋友。同樣地,我也不是他唯一的女朋友,我要嫁入豪門,他是我目前唯一的機會,妳可以告訴大致。」Sarah 開門見山地說,說完便站起身入房。

「妳真想嫁入豪門嗎?」

Sarah 在房中答道:「十八歲時不想,現在想。」

「妳不信愛情?」琪琪在廳中大聲問道。

這時 Sarah 換了一身睡衣,對著鏡子說,「誰說窮男人不會變心,變起來一樣狠心,不比有錢的男人善良。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選俊俏的、有錢的?」

琪琪心裏想,大致真慘,兩樣也不是。

「那為什麼還要拖著大致?」

Sarah 從房行出,走進浴室,「他有他的可愛。我也不明白,其他男人令我傷心失望時,我總會第一時間想起他,想擁著他哭。」

琪琪暗暗忖道,「妳豈不是──和我一樣!」

Sarah 躺在浴缸內,自言自語的說:「我希望大致變成一個有錢男人!」Sarah 把海綿放在額上,閉上雙目。

「如果,有一個男人肯為妳犧牲一切,妳會不會嫁他?」琪琪隔著浴室門外大聲問道。

「這類男人已經絕種,想嫁也沒有我份的了。」Sarah 仍然閉上眼睛,她早已心灰地跟愛情妥協。

「大致這瀕臨絕種的男人,豈不是很有希望?」琪琪心裏不禁暗暗為大致高興。

初戀無限次 第五章 - 愛情保險




第五章 - 愛情保險
"男人最擅長處理感情的手法是逃避或拖延,等候事情好轉或惡化,問題反而更容易解決。"


第五章 - 愛情保險


第二天,大致上班。琪琪將廳裏的電視機搬進浴室,一邊洗泡泡浴,一邊吃著香蕉看電視。

這時浴室門外傳來大致的聲音,「琪琪,琪琪,妳猜我帶了誰來?」

「等一陣才猜吧!」琪琪叫道,「咦,遙控器呢?」琪琪慌忙從水中尋著。

「這又是的,這麼多日,車也要洗,何況人呢!妳洗完白白快出來吧!」大致隔著門叫道。

「大致,你說什麼人來了?」琪琪推門出來,頭戴浴帽,手拿著濕漉漉的遙控器。

大致見琪琪拿著遙控器,伸頭入浴室一望,尖叫道:「怎麼我的『十六比九』‥‥會走到馬桶上?」轉頭質問琪琪,「妳替我洗電視機呀?」

「不,我怕一個人洗澡會悶,所以--」

「一個人洗澡悶?」大致把眼瞪得像燈籠般大。

「算了,這男人是誰?」琪琪指著 Simon 問道。

「是我。」Simon 以梁家輝的呂奇版口音回答。

「你是誰?」

「妳不會忘記我的。」

「難道你做電視的?你那麼『男人』,你這件是『夢特Q』吧?」琪琪湊近看他的T-恤。

「不是呀。」Simon 退後一步。

「你穿西褲,又戴金扣皮帶,你也一定是穿那種薄的半透明黑色,有點像女人厚絲襪子了!」琪琪進一步想掀高 Simon 褲管。

「唏,你怎可以隨便掀高男人的褲管?」Simon 忙往後退。

琪琪亦步亦趨跟著,終於拉起 Simon 的褲管,得意的說:「果然不錯!」

Simon 低聲在大致耳邊問道:「她是否失戀後飽受刺激,所以神經有點失常?」

「也許她跌傷腳時,連腦袋一起碰撞也說不定。」大致蠻認真地說道。

Simon 有點不忍,上前溫柔地對琪琪說:「琪琪,我是 Simon Lam 呀!」

「Simon?那個瀟灑不凡的 Simon?!」琪琪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的 Simon,尖叫道:「怎麼你變成這樣子呀?你電髮呀?」琪琪一慘不忍睹的反應。

「妳頭上的浴帽可以不戴嗎?」Simon 要求道。

琪琪趕忙以第一時間將那頂粉藍印花塑膠浴帽脫下來,一邊難為情地解釋道: 「這不是浴帽,是美國最流行的用完即棄帽子!」

琪琪和 Simon 看見對方多年後的樣子,心中不期然有一陣傷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

「Simon 結了婚呢!」大致清清喉嚨,刻意提高嗓子劃破靜寂。

「還有一個小 BB。」Simon 歡喜地以手比劃著 BB 的大小。

「我也有隻同樣大小的貓貓。」琪琪以手比劃著貓的大小。

「琪琪!」Simon 非常感性的聲音喚著。

「你的聲音很嚇人呀!」

Simon 繼續感性,「對不起,如果我還未結婚,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妳!」Simon對琪琪報以一個真誠的眼神。

「你的眼睛有病嗎?焦點好像有些不對!」

Simon 深情地拖著琪琪的手,「我常常都想起妳。」

大致看得傻了。

「連你的精神也好像出問題!」大致拍拍 Simon 的頭。

「不。雖然我有太太,有兒子。但妳與大致住在一起一點也不方便,我要在外面替妳租一個地方,僱一個鐘點工人服侍妳,直到妳康復為止!」

「你不要說風涼話呀!」大致有點不悅。

「真的?」琪琪有感動:「Simon,原來你對我比大致更好。」

「這種話任誰聽見也會發火!」大致激動的說:「喂,今天請你回來見琪琪,不是叫你來挑撥離間,你說得出的最好要做得到!」

「當然!」Simon 肯定地道。

大致氣上心頭,鼓著氣說道:「不過琪琪是不會搬的!」

「這是你說的。」Simon 滿不在乎地說。

「我也聽見。」琪琪笑道。

大致惡狠狠地瞪著 Simon, Simon 無奈地向大致聳肩。





晚上,大致和 Simon 扶著琪琪在公園內踱步。

琪琪看見前面一排鞦韆,提議道:「我們過去那邊坐吧!」

「好呀!」Simon 爽快地應道。

「好便要用力拈起她嘛,只說好有什麼用?」大致罵道。

月光下,三人像二人三足般,笨手笨腳的走向鞦韆架。

大致、琪琪、Simon 排排坐在鞦韆上。

「想不到兜兜轉轉之後,我們三個又在一起。」琪琪有點感嘆地道。

「大致常問我,有沒有和妳親過咀。」Simon 說。

「不,不,只是喝多了酒開的玩笑。」大致趕忙分辨道。

「妳看他,面也紅了!」琪琪忍不住咭咭的笑。

「你們說什麼呀?」大致一本正經地說,說時連耳朵也紅。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呀?」琪琪問 Simon。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呀!」Simon 在大致面前故弄玄虛。

「那倒不如讓兩個的秘密,變成三個人吧!」琪琪興高采烈地說。

「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人一起親咀,把這秘密一直守到死亡。」

大致和 Simon 嚇得呆著,嚇得動彈不得。

琪琪見三人趣怪樣子,忍不住笑著說:「跟你們說笑罷了,去喝酒好嗎?」

「好!」大致和 Simon 非常齊心兼齊聲應道。





酒吧內,大致,琪琪和 Simon 坐在一個角落,桌上放滿了酒杯。

「Simon,說說你太太吧!」琪琪道。

「她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Simon 淡然地說。

「你們是怎樣認識的?」大致問道。

「初做保險時,我父母跟我說清楚--不准我找任何親戚朋友,所以第一月,我根本沒有生意,有一次,我約了個客出來,跟他說了個多小時保險,結果他一句不買便走了,連他吃飯的錢也是我付,那次我很傷心,伏在桌子上真的好想哭出來。

我太太是我第一個顧客,可能失敗次數太多,在同一個地鐵站三天內同一時間碰到她,跟了她一段路,也不敢冒昧上前問她,直到第四天,我才鼓起勇氣上前自我介紹--

『我姓劉。剛從學校出來,賣保險的。』少年 Simon 有禮地遞上咭片。

在咖啡室內,記得當時我太太問我:『車上那麼多人,為什麼偏要找我?』

『第一次碰見妳時,就有一種直覺,妳會幫我買,但又不敢相信這直覺。』

『因為我樣子蠢,易受騙?我爸爸常這樣說。』少年 Simon 太太微笑。

『不,不,以前我在學校風頭很勁,我甚至對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想不到出來做事是兩回事。』少年 Simon 坦白的說。

『你一定會成功的。』少年 Simon 太太溫柔但肯定的說。

『妳不用安慰我。』

『這是我的直覺,我會替你買第一份保險。』少年Simon太太仍保持微笑。

『妳還沒有聽內容啊!』

『不用了!』

她是我第一個顧客,也是第一個人認為我有能力成功的女人。

結果,幾年內,我成為公司最出色的保險經紀之一。

我也跟她結了婚。

我太太曾這樣說:『其實,當時我替你買了一份保險,也替自己買了感情的保險。』

雖然我曾認識過其他女孩,但她對我來說有特別意義,是我的第一個肯定。

琪琪是另一種意義。」

正當 Simon 帶著無限回憶轉過頭看琪琪的時候,才知琪琪和大致都伏在桌子睡著了。





海灘上,Simon 的開蓬車子泊在近水的邊緣。

琪琪躺在後座,大致和 Simon 都清醒了,兩人坐在車頭蓋上,盤膝而坐,看著遠處的太陽在水平線上冒出來。

「看,太陽出來了!」Simon 愉快地看著橙紅色的太陽。

「不回家,不怕太太掛念嗎?」

「不開心的時候,很多時候都喜歡來這裏,看看海,想想東西,發發呆。」Simon 看著遠處駛過的渡輪,緩緩的說:「大致,你記得你和琪琪拍拖時答應過我什麼?」

「有嗎?我忘記了,是不是你作出來的?」大致說。

「那天你踢完波,我在學校附近的小路等你--

少年大致揹著書包,提著足球,發現少年Simon在路旁等他。

『真巧呀!』少年大致說。

『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

『什麼事?』

『如果將來你和琪琪分手,把這機會先讓給我好嗎?』少年 Simon 認真地說。

『我們暫時不打算分手。』少年大致斬釘截鐵的說。

『暫時不會不等於不會。大部份人的初戀都是失敗的,你和琪琪也有這可能。』

『你真的很喜歡她?』

『唔!』少年 Simon 認真地點頭,『我想目前雖然不可能,但在這一生之中,應該有機會和她戀愛一次。』

『要是我們真的幸運地由戀愛到結婚--』

『我便會把我的希望建築在你們的不幸上。』

『你放心,我和她會努力的。』

『答應我,萬一--』

『好,但不會發生的。』少年大致滿有信心地答道,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太陽己掛到半空。

大致拍拍自己的頭,「為什麼我竟忘記了?」

Simon 回望車內睡著了的琪琪。

「你那時曾說過,怎麼也不會跟琪琪分手的。」

大致嘆一口氣。

「不知我現在有沒有機會?」

大致聞言拍拍 Simon 的頭:「你己經結了婚,有太太,有BB了!」

「這不等於要向戀愛告別。」Simon 抗議道。

「你休想。」大致別了臉,將雙手放在胸前。

「我打個譬喻吧‥‥」

大致打斷他的說話,「我知你想,你不甘心嘛!」

Simon 見大致此反應,也有點不悅,「她是你的嗎?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我對她沒有非份之想呀!我會保護她,替她物色好男人,保証她快快樂樂走進教堂。」

琪琪的眼,此時正睜開了小半,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





大致在回公司的途中想,「我是不是對琪琪還有感情呢?為什麼 Simon 這樣說,我會不高興,甚至想伸腳踢他呢?他罵我是借保護為名,擁有為實。我是否真的如此?Sarah 不知道琪琪再返回我家住,萬一她跑上來,那便‥‥!男人最擅長處理感情的手法便是逃避,不斷拖延下去,等候事情好轉,或者惡化,問題反而更容易解決。」





琪琪在大致家中幫忙做家務。

有人按門鐘,門鐘播出一段『有隻雀仔跌落水』的音樂。

琪琪跑去應門。門打開,發現竟是 Sarah。

「咦!」琪琪一愕。

「為什麼妳還在這裏?」Sarah 發問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總之兜兜轉轉又回來了。」琪琪照實地說。

「大致呢?」Sarah 怒火中燒。

「還沒有回來,請進來坐吧!」

「不用了。本來我來之前還有點內咎,現在見到妳又沒有了!」

「那麼特別呀?」

Sarah 被琪琪氣得半死,「妳跟大致說,我來過,就這樣了!」Sarah 轉頭就走。

「喂,喂!」琪琪越叫,Sarah 越走。

晚上大致開完 O.T.,己經累得不似人形,再加上前一晚跟琪琪和 Simon 懷舊一番,一回家便倒在沙發呼呼大睡。

漆黑中,琪琪挽著行李抱著貓兒來到睡得像嬰兒的大致前,「常大致。多謝你一直照顧我。如果 Sarah 知道我繼續住在這裏,你一定有麻煩。我和貓兒現在跟你告別了。」

琪琪拿起槌子,欲敲碎腳上的石膏。

她回想起在北海道醫院時,病房內額裹著紗布,滿臉膠布的情景-

琪琪對身旁的護士說:『麻煩妳告訴醫生,叫他替我打一隻石膏腳,看起來要可憐一點。』

護士用日文向醫生說完之後,便說:『醫生問妳是什麼原因,腳傷紮一下便好。』

『請告訴他,是因為怕我以前的男朋友不照顧我!』琪琪哀求道。

醫生明白琪琪的用意後,便替她打石膏。

「卜!」琪琪親手把石膏腳打碎了。「哎‥‥原來還有點痛!」

「再見了,常大致。」琪琪提著行李、貓兒在行李上坐著,臨行前向睡得甜甜的大致叫了兩聲,彷彿跟大致說再見。

大致這時正發著他的春秋大夢,咀角泛起一絲微笑--

大致和琪琪返回他們學生時代常去的海灘。

「你記得這堆石頭嗎?」琪琪問。

「我們以前放學常坐在這裏聊天。」

「大致,今次我回來,其實‥‥是想和你重新開始。」琪琪深情地看著大致。

「琪琪!」大致感動地擁著琪琪,二人非常浪漫纏綿地擁抱在夕陽之中。

突然,天空有一個很巨大的 Sarah 出現。

「Sarah!」大致怯生生地應著。

在雲端上的 Sarah 喝道:「常大致!」

「如是你的過去,忘掉吧!我才是你的將來!」Sarah 以宏亮得像天藾的聲音命令道。

大致在慌忙不知所措之間,懷中的琪琪己漸漸淡化。

「琪琪!琪琪!」

大致驚醒,赫然發現沙發旁邊有些石膏碎,「這是什麼?!」大致拾起一些然後後尖叫道:「琪琪的腳?」

大致失神地衝入房找琪琪。

「琪琪!」

大致忙亂地打開廁所的門、廚房的門、雪櫃的門,找尋琪琪蹤跡。

最後大致衝出大門,大力按升降機掣,大致見升降機壞了,雙腳己急不及待衝下樓梯。

「琪琪!‥‥哎喲!‥‥」大致一腳踏空,滾地葫蘆般滾下樓梯。

大致一直滾下,滾到坐在下一層樓梯的琪琪面前停下。

大致驚喜交集地擁著琪琪,「琪琪!」

琪琪帶點高興地問道:「大致,你來追我的嗎?沒想到你會那會快的?!」

「我自己也--不想的。」大致苦著臉說。

「你沒事吧?」琪琪緊張地問道。

「呀!我的腳--好像不太對位!」





醫院內,大致打了隻石膏腳。琪琪站在床邊照料著他。

「現在是我照顧你了!」

「唉!妳永遠都是為我帶來不幸。」大致無奈地說。

「不一定呢?」琪琪小心地把粥送進大致咀邊。

大致正享受著琪琪向自己餵粥,這時卻見 Sarah 拿著鮮花在病房門口出現,嚇得他把口裏的粥也噴出來。

Sarah 將花「啪」一聲放在大致身上,冷冷的說:「現在你們是同病相憐啦!」

「是意外,意外來的。」大致連忙解釋道。

「妳帶來的花很漂亮呢!」琪琪由衷地說。

豈料琪琪一答話,竟挑起Sarah更大醋意,「你們剛才親熱得像一對。」

「妳來了,責任交給妳!」琪琪把碗放Sarah手中,一拐一拐的走出房外。

「她拆了石膏嗎?」Sarah 奇怪地問。

「不要問我。我不知。」大致煩惱不己。

Sarah 看一看大致的石膏腳,然後說:「還好。」

「好什麼?」

「還好。不是同一隻腳!」Sarah 乾一口氣的說。Sarah 想起手的粥,向大致喝道: 「張口,吃粥!」

「嘩!很熱呀!妳應吹涼一點再給我吃嘛!‥‥喂,不要硬餵過來,很熱呀!都是等我自己吹吧‥‥!」大致大聲地叫道。





醫院外的草地,琪琪和貓兒蹲在地上玩球。

「貓兒,給我拾波回來,去吧!」

這時 Sarah 的腳行近,琪琪抬起頭來。

「葉小姐!」

「大致吃完粥了?」

「他說自己吃。可以談幾句嗎?」

琪琪忙站直身子應道,「可以。」

「對於妳失戀的遭遇,我很同情。」

「多謝。」

「但為了以前一個承諾,要愛過妳的男人照顧妳,不是有點問題嗎?」

「嗯。」

「我相信妳和我都很清楚,大致是善良的男人。談得老實點,實在有點傻,他從不知怎樣拒絕人,他也不會對妳說這種話的。其實感情逝去了,就讓它漸漸淡忘好了,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不會打擾對方正常的生活。這是戀愛的不成文規則,不說也該明白的。」

「是。」

樓上病房床上大致,正伏在窗口看二人對話。

「慘,不知在說什麼?」大致坐立不安。

護士指著大致喝道:「醫生吩咐你不能亂動的!」

「是!是!」大致乖乖地坐下,頭仍伸出窗外觀看。

「有些過去了的誓言,讓它留在心裏,作為回憶好了,拿來兌現,有時反而會更失望。」

「明白了。」

「我想說就是這些。再見。」Sarah 欲轉身走。

琪琪叫住 Sarah,「請留步,我也有話要說。」

Sarah 回轉身。

「哎喲,為什麼不走?」大致緊張不已。

「哎喲,阿生,你想跳樓呀?」護士跑過來拉著大致。

「我--我兩個女朋友在下面談判,我怕她們會因為--我--打起來!」

這時阿康挽著一個湯壼進來,「大致,你覺得怎樣呀?我煲了些雞腳豬手湯給你飲呀!」

「我覺得很擔心呀!琪琪和 Sarah 在下面火拚呀!」大致拉阿康往窗邊。

「哎喲,那大件事了!」

大致立即回頭對姑娘說:「姑娘,他是局外人也哎喲呀!」

護士瞪大致一眼,沒好氣的走了。

花園內,琪琪和 Sarah 相對著,一片樹葉飄至二人中間。

「有什麼話要說?」Sarah 問。

「一生人戀愛多少次不是問題,最重要是愛一個人時的專注。」

Sarah 一征。

「專一對女人來說,特別重要。誰都希望找到一生中遇到最好的男人才結婚,那是走到生命盡頭始知的結果。」

「太深了,我不明白。」Sarah 道。

「愛是沒有最好的,只有最愛。妳試過看一個男人的時候,第一眼便確定是『他』,想跟『他』結婚嗎?」

「那是一見鐘情?」

「不,是兩回事。每個人在世間,都有另一個人為他而存在。幸運的,一生尋尋覓覓中,終於碰到,更幸運的是,大家是在適當的時間碰到對方。」

「不幸運呢?」

「便是不適當的時候才碰到,甚至一輩子也沒機會碰上。」

Sarah 聞言一笑:「妳很天真,太多幻想。」

「不過,我想說的是,就算碰不到自己的另一半,也不應同時間接受三、四個男人,將自己變成跑道終點,讓那些男人為你鬥跑,這是愛情嗎?」

Sarah 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便反問道:「好了,妳那麼多理論,妳又為什麼失戀?妳當大致又是什麼角色?」

「我找到一個為我存在人-- Sam,但我又失去了他。」琪琪輕輕的說。

「失去他,妳不像很傷心呀?」

「真正的傷心,不是裝給人看的。他走後,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真實的人。」

Sarah 有點好奇,低聲問:「可以--告訴我嗎?」

貓兒躺在草地上伸了一下懶腰。

琪琪大方地娓娓道來,「認識他,只不過是兩個多月前的事。當時我還在美國讀遺傳碩士課程, 有一個大學裏當助教的男朋友,是 Tim --

『這--』

『這是銀行的聘書。請我做他們的經濟研究員。』Tim愉快地說。

『我知你一定成功的。』琪琪高興的說。

『對我那麼有信心?』Tim笑著問。

『Tim Wong 是華人學生中成績最優異的一個,這裏有誰不知呢!』琪琪佻皮的說。

『那我今晚請你看話劇吧!』Tim把夾在書本中的的兩張戲票拿出來。

『話劇?』

『一個朋友送的入場券,他搞了一個小劇團,專做看不明的話劇。想不想看?』

『沒所謂,去看吧。』琪琪隨便的說。

『那今晚七點到妳家接妳。』

Tim 是個很有前途男人,自小品學兼優,是很多女同學偶像。我身邊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認為我跟他是絕一等一相襯。

但我一宜覺得有說不出的的問題。

那晚,Tim 駕著開蓬美國車載我到一間很殘舊的小劇場,劇場門外貼滿了被撕掉一半或一角的話劇海報。

Tim 帶著我坐在最前一排。

台上一個男人穿著做默劇的小丑衣服,面上塗滿油彩,在一盞射燈下演戲。那便是我第一次看見 Sam --

Sam 在台上聲嘶力竭地問台下的觀眾,『告訴我,作為台下的觀眾,你在想什麼?』Sam 一手指向琪琪,射燈立時照著她。

當他指著我時候--我第一次跟他的眼神接觸,我--整個心像跳出來似的,他也一樣,我們兩個同時呆住。

Tim 近我的身邊低聲說:『他就是的朋友!』

我根本沒有聽進耳裏,只是如木偶一樣呆呆地坐著。

Sam 在台上問,『妳--妳是誰?』

我根本沒有回答的能耐。

這之後,他竟然不能演下去。

『對不起,我今天做到這裏,請繼續欣賞其他人的表演。』

觀眾發出陣陣噓聲。

Sam 退下,另一女演員連忙出場。

『我不是說過嗎?他們都是興的,永遠不知什麼時候完場』Tim 還跟我開玩笑。

就是那個男人,就是他,不論有什麼化粧塗在他面上,我一眼看出,就是他!」

超多人氣

話說同事們到寒舍耍樂,當然不是小弟親下廚。外賣到會,方便非常。
家中有如一個小賭坊,一檯麻雀加兩檯啤牌,場面甚是有趣!

也許要多些招待朋友,以防自閉。

Wednesday, May 01, 2013

初戀無限次 第四章 - 遷居不成



第四章 - 遷居不成
"感情的誓言去了,讓它留在心裡作為回憶好了;拿來兌現,有時反而會失望。"


第四章 遷居不成


回到家中,大致發現琪琪正坐在地上玩電視遊戲機玩得興高采烈。

大致冷冷地看著她。

琪琪眼角一瞄大致,「怎麼啦?樣兇巴巴?要罵人啦!」

大致心裏正想告訴琪她不能在這裏住下去,口卻說:「妳‥‥那來的電視遊戲機?」

「問對面 C 座的小孩借的。」琪琪若無其事的說。

大致看著玩得異常投入的琪琪,想起他在這裏住了兩年多,連對面住的是誰也不認識,她只來了一天,己經捧了鄰家小孩的電視遊戲機回家,不禁失笑。

「哎喲!」琪琪緊張地叫道。

大致趁機溜進房撥電話給妹妹平平。

「平平呀‥‥大哥呀。喂,可不可以幫大哥一個忙? ‥‥是,簡單到不得了!只要你肯讓半邊床給一個女人就可以了!?‥‥你睡的是單人床? ‥‥房間太細‥‥那麼阿爸房呢? ‥‥哦,已經分了半邊床給阿媽?! ‥‥是,忘了!那麼廳那張梳化呢? ‥‥啊,舅母從廣州來了還沒有回去嗎? ‥‥遺失了回鄉証? ‥‥真慘!??愛莫能助?!大家好兄妹?對!對!不會影響兄妹感情‥‥那當然當然!那早點休息吧!」

大致苦惱地放下電話,還未及搔頭,琪琪已拖著大箱行李闖進來。

大致一窒,大聲問道:「妳不是在出面玩電視遊戲機嗎?拉這些行李入來做什麼?」

「多謝你想找別人來照顧我,不過我還是不阻你了。」琪琪負氣的說。

大致驚喜交集,但看著琪琪的腳又有點不忍地說道:「那你隻石膏腳怎走呀?」

「我當靴穿!看,我走得動呀!」

「但那麼夜。」大致危言聳聽,「香港有些男人,晚上無所事事便跑出街外非禮女人的!」

「我知呀!」琪琪滿不在乎地說。

「那妳豈不是引人犯罪?」大致緊張道。

「我又不再是你女朋友,你緊張什麼?貓貓你不喜歡,你可以丟掉牠!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

「琪琪,妳坐下,聽我說吧!」

「我還有幾千元,你放心,不致淪落街頭的!」琪琪激動地拉起行李箱便走。

「我知。但你還是要聽我說!Shut Up!」大致喝停琪琪。

琪琪立即站在原地不敢造聲。

大致大義凜然道:「我不是那種只說不做的人,我答應過妳什麼時候回來都照顧妳,既然答應了妳,不會變的!」大致呼一口心中悶氣,冷靜一下續道。「不過--,有時,都要明白每個階段,我們都有感情的發展,妳都曾經有過那個阿Sam‥‥」

「Sam --」琪琪突然傷感起來。

大致怕她的眼淚會滾下來,趕忙接道:「是,好,妳知道便好了。我目前環境,便是很希望得到 Sarah!」

「她不錯呀!」琪琪客觀地說。

「所以。我可能會替妳找另一個地方住,又或者我本人搬去另一個地方住也說不定。總之,我一定一定會照顧妳,妳明白嗎?」

「明白了。」琪琪柔順地點點頭。

「那麼妳乖乖地把這些行李拖回去,再繼續玩電視遊戲機吧。」大致哄道。

「哦。」琪琪真的乖乖地拖著行李離開。

大致看著琪琪踏出房門,一倒頭便睡在床上,豈料被褥下一聲淒厲貓叫,嚇得大致和貓貓一齊彈上天花。

「琪琪!妳把貓放在床上,牠竟在我床上撒尿!」大致大聲罵道。

「嘻嘻。」琪琪回轉琪來向大致扮鬼臉。





第二天大清早,大致慌忙摸上林定康的雜誌社。

「林定康,你一定要救救我!」大致如獲救星。

康受寵若驚。稍一定神,婉轉地說道:「大家份屬老朋友,有事不妨直說,但請別抱太大的期望。」

「我給你兩個選擇,A是男人,B是女人,你選那個跟你一起住?」

「B!」康毫不考慮地答道。

「答得好!快而準,那拜託你了!」大致立即趨向康道賀。

「為什麼無端端跟我握手?」

「一來你是我好朋友,二來你是世上少有不是同性戀但對女人又完全沒有攻擊力的男人。」

「你這是侮辱還是稱讚?」

「若不是那樣的話。那些辦公室小姐怎會約你去加連威老道買衫、約你去八、約你一起上烹飪堂、去學陶瓷呢?你問你自己。你有沒有『什麼』她呀?」大致說『什麼』時特別細聲,並鬼馬地用肩膞輕輕撞康。

康滿臉通紅,趕忙道,「我沒有呀!」

「那就是了。」大致滿意地看著康。

「那女人是誰?」

「我初戀情人,她從美國失戀回來,跟你一樣有一顆寂寞的心,也許同是天涯淪落人,說不定你們有發展機會!」

「是呀,說不定的。」康轉憂為喜。「但,你還會不會-」

「唏,事過情遷!」大致瀟酒地道。

「真的?!」康大喜。

「百份百絕對。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去履行一個一般男人根本不會履行的承諾。」

「不過,現在好像是由我履行啊!」

「她吃的、住的,全由我負責。」大致從袋中豪氣地取出銀包,「這裏五仟元,你先收下。」康接過錢,大致又問道:「你家裏應有兩個房間是嗎?」

「是。」

「那非常好,你們一人一間。」

「她樣子怎樣?」

「應該幾漂亮。」

「你不知道嗎?」康奇怪地問。

「哎‥‥她的臉暫時仍貼著很多膠布。」

「那,好吧。不過要先取得她同意才行。」

「最緊要還是你同意。」大致輕鬆地道。





大致正在廳內指揮著康搬運琪琪的東西。

「阿康,這些零零星星的東西都是琪琪的,你可以全部都幫我搬去你家。」

康正檢視一隻小型螢光黃色的行李箱。

大致八卦地趨上前彎低身看。

「你好奇嗎?趁她上廁所,打開來看看吧!」

康有點猶豫。「會不會是些女人東西--」

「最差你都已經想到了啦!」

「你又說得對。」

「快,沒有上鎖呢!」大致催道。

康剛打開行李箱,廁所同時傳來一陣沖廁聲,琪琪的石膏腳瞬即出現廳內。

琪琪看著大致和康正蹲在地上,看著那螢光黃色行李箱內的東西,問道:「什麼事?」

大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剛剛發現。你居然有一箱膠袋--而且並不是『那些膠袋』,即不是鄭裕玲及成龍在電視上呼籲的『膠袋』,而是名店的膠袋。」

「啊,怎只這些呀,我還有紙袋呀!我在美國開始便有收集這些大公司的紙袋及膠袋的習慣。」琪琪從行李箱內拿出一個又一個膠袋掛上手臂。

康欣賞地拿起圍在琪琪臂上的膠袋仔細地看著。「哦。真巧呢,我也喜歡收集包裝紙的。」

「什麼?」大致驚叫道。

「大致你呢?」琪琪問。

「我喜歡收集銀紙。」大致正色道。

琪琪大感沒趣。

康興緻勃勃繼續對琪琪說:「我幾乎集齊全香港公司的包裝紙,日本也有一部份,可惜歐洲的不及美國多。」

「你們都是異類,好了,你們今後可以做好姊妹了,回去可慢慢交換心得。」

「咪咪--」

貓兒纏在康褲管撒嬌。

「哎喲,好可愛。」康忍不住溫柔地把貓貓抱起。

「不用客氣,這隻貓你隨便拿去。」

琪琪笑著問康:「林定康,你喜歡貓的?」

「喜歡。狗呀,蛇呀,蜥蝪都喜歡。」

「除了女人之外。」大致插咀道。

「麻煩你了。」琪琪謝道。

康吃力地搬著琪琪的行李出去。

屋內只剩下大致與琪琪兩人加一隻花貓。

「琪琪!」

「什麼?」

「阿康那裏有兩個房間。他是當編輯的,很多時候不回家睡。他的家總比我這裏方便。如果‥‥即是萬一,萬一他真是對妳‥‥,都是很低可能的‥‥不過為了萬一,妳便用這支可以申縮的壘球棒打暈他,然後立即打電話給我,知道嗎?」大致從身後取出一支伸縮的壘球棒。

「可以伸縮的壘球捧?」

「是,日本的新發明,方便那些喜歡打棒球的人放進手袋內,什麼時候想打就打。我現在將這東西交給妳。」大致隆而重之將伸縮支棒移交給琪琪。

「大致,多謝你。」琪琪接過壘球捧,竟有點感動。

「不用客氣啦,大家一場拖友。」

「我還會再見到你嗎?」琪琪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望著大致問道。

「會。當你隻腳康復的時候--」

「到時我也可自己照顧自己了。」琪琪唏噓地說。

大致看著琪琪,竟有點拾不得。

「琪琪--」

琪琪看著大致。

「我真是很 Care 你,無論以前或者現在。」

琪琪看著大致,嘆一口氣。

這時康從門外叫道,「車準備好了!」

琪琪對大致說:「我走了。」

「我送妳。」

大致把琪琪打石膏的腳放入一部掀背式五門私家車的後座,然後向裏面的琪琪及行李,還有那自來的花貓告別。

大致彎身向車內的琪琪勉強苦笑說:「再見。」

跟著大致走向司機位向康鞠躬。「拜託好好照顧她!」然後壓低聲警告道:「但別對她有歪念。雖然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但你要知道她心靈的傷痛仍未復原。」

「哦,我明白。」康認真地點頭道。

「那開車吧!」大致命令道。

康果然立即開車,康載著琪琪絕塵而去。

大致望著車子離開,終於放下心頭大石,鬆一口氣。

回到家中,大致第一時間打電給 Sarah 邀功,証明常大致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大致喜孜孜地拿著聽筒說:「Sarah,我己把琪琪交給世上最巿全的男人--林定康。」

「你真是乖了,今晚請你吃飯。」Sarah 滿意地說。

「不用,我請你吧!」大致豪爽地說。

「那便去我酒店那間日本餐廳吧!」

大致手一鬆,聽筒跌下,趕忙拾起聽筒斷斷續續的說:「全香港最貴那間?」

「其他都不好吃的,只有這間我吃了才不肚痛呀!」Sarah 嚷道。

「胃葯不是很貴,即使洗胃也沒有那麼貴!」

「什麼?你不想去這間呀?」Sarah 質問道。

「怎會呢?我只是怕我胃太污糟,受不起這樣矜貴的魚生。」大致難為地說。





沙田近郊的一間村屋。

琪琪的頭從這間村屋的窗子中伸出來。

康叫住琪琪,「妳還未習慣鄉村的氣味,不要開窗呀!」

琪琪深深地吸吸一口氣,「空氣很清新呀!」

「夾雜著牛糞的味道,我每天清早都噴過空氣清新劑才上班的!」說時康又拿出空氣清新劑向屋內四周噴射。

「但這裏是郊外呀!」

「大自然不是完美的。有些人吃蠔會礁蠔油,食辣椒又會礁芥辣!」這時康拿著空氣清新劑走向房間,「呀,這睡房是給你用的,床上的毛毛公仔妳放在一角便可以了!」

琪琪看著床上大堆紅紅綠綠,各式各樣的毛公仔,不禁笑說,「你那麼多毛公仔的!」

康有點不好意思,「妳這算是笑我吧?」

「不,咦,怎麼你還懂織冷衫?」琪琪拿起床上一些織針及毛冷嘖嘖稱奇。

「啊,這是條冷褲來的。那晚看電視什麼頒獎禮,見王菲有條差不多一樣的,便織一條送給同事啦,她們說潮流興呀!」

琪琪打量著康,「問你一句說話?」

「問啦!」康說。

「坦白說,你是不是--『基』的?」

「若是真的便好啦,不用那麼煩!」康苦惱地說。

「那麼你即是還喜歡女人呀?」琪琪瞪大眼問。

「為什麼說『還』,我根本一直以來都是!」康竟說得有點男兒本色。

「阿--『什麼』又說你對女人完全沒有攻擊力?你--你快把手袋拿給我!」

「什麼事?」康莫名其妙。

「你先還我再說。」琪琪催道。

康沒好氣,將手袋拿回給琪琪,「好啦,看在妳隻腳不方便,拿給妳吧!」

琪琪接過手袋,從手袋中拔出壘球棒,手法如拔槍一樣,「唏!」

伸縮壘球棒一伸,康奇怪地問道:「什麼來的?」

「你走過來便知!」琪琪在高度防衛狀態。

康見琪琪用石膏腳靠在牆上,很辛苦似的,好心地欲上前扶琪琪坐下,「妳坐下再說吧!」

琪琪立時用石膏腳單腳彈開,「我隻石膏腳好硬的,還有,我有打曲棍球的經驗!不過,好,我先坐一會,實在很累!」

康見琪琪坐下,手仍不忘握緊伸縮性壘球棍,康悶悶的說:「我知你怕我,其實我自己,根本很怕女人!」

「是不是因為你阿媽影響你對女人的觀念,即是有童年陰影是不是?」

「不是呢!」

「咦,我隻貓貓呢?」琪琪忽然驚叫道。

「哎喲,會不會在車尾箱呢?」

「o下?!」





五星級酒店內的日本料理,大致和Sarah在小桌前對坐,吃著高級的裝修,優質的服務和鮮美的魚生。

「嘩,這塊 TORO,太肥美了!」Sarah享受地說。

「是不是好像一塊膠擦呢?」

「常大致!」Sarah雙眼瞪著大致。

大致驚醒,趕忙說「啊,是,是。」

「是,是什麼?你整晚神不守舍,你想著什麼?是不是掛念琪琪?」Sarah鼓著氣問道。

「不,一點也沒有。只是,我擔心阿康。」大致面有難色。

「你說琪琪會亂來?」

「說出來妳不要惱怒。」

「好!」

「我懷疑琪琪有夢遊病。」大致危言聳聽。

「說清楚一點呀!」

「如在我家住第一晚的時候,她晚上明明是睡在廳中的沙發,但第二天清早竟發現她睡在我身邊,同一張床上!」

「什麼?!那麼你跟她--?」Sarah急得完全失去儀態。

大致也急得連忙舉起三隻手指發誓,「沒有,我可以當著這些魚生發誓,我沒有!」

「為什麼會沒有?」Sarah半信半疑。

「那即是說--即是--即是我沒有做過的意思,妳看我說的時候有沒有眨眼?」大致將頭伸到 Sarah 面前。

「你可以趁我眨眼的時候才眨呀!」

「夾得那麼好,我去夾 Band 了!」

「不過,我信你!」

「真的信?還是想試探我?!」這次倒輪到大致半信半疑。

「如果你有,琪琪對我的態度會不同的。」Sarah 理智地分析道。

「嘩,妳真是冰雪聰明,知書識禮,觀人於微,明察秋毫,敬仰敬仰!」大致向Sarah作萬二分感謝。

「不過,阿康方面--」

「阿康--,他不會的!」大致信心十足。

「你剛剛才說過,她夢遊的嘛!那麼他會以為她採取主動,她又以為是他採取主動,那麼他便會由被動變為主動,主動又變為被動‥‥!」

大致喝著的綠茶竟全翻在桌上。

「你沒事吧?」

「我的手腳,突然之間像完全失去控制。」大致苦著臉說。





康的客廳,燈光柔和,廳內的一張沙發床打開,琪琪和康在床上坐著。

康擁著枕頭:「其實--」

「Sh,貓貓剛睡著。」琪琪說。

康放軟聲線續說:「其實給別人說成對女人沒有攻擊力,我心裏面,在好很難受呢!」康垂下頭,「對我沒興趣的人,若我勉強她,反而破壞彼此友誼,明天不知如何面對。」

「那,算我八卦吧!你有戀愛過嗎?」琪琪期待著康的答案。

「妳的石膏腳先不要撐著我好嗎?」

「又好啦,你真是,唏!」琪琪把石膏腳垂在床邊。

康雙眼茫然遙望窗外一輪明月,回憶道,「那是很久久以前的事,勉勉強強也可以說是初戀的--

中學畢業的謝師宴,那晚我喝了點啤酒,那晚是我畢生第一次學人飲啤酒。散會後我還送一個我暗戀了很久的女同學美玲回家,因為我怕以後的日子沒有機會再見面,我還清楚記得那晚的月亮很圓很美,在她家前面的小公園,一棵大樹下,我乘著幾分醉意--,鼓起勇氣摟住她。

『美玲--我!』少年阿康正在打酒噎…

『林定康,你一身酒氣呀!用不用扣扣喉頭,將酒嘔出來吧!』

『你替我扣喉?』

『不,這裏有枝樹枝,一邊彎彎的,你正好拿來扣喉!』美玲拾起一枝彎樹枝遞到少年阿康面前。

『嘩,這枝樹枝簡直像個丫叉一樣,喉嚨也給它叉開呀!』少年阿康抗議道。

『我都是一番好意吧了!』美玲扁著咀。

少年阿康趕忙哄道:『我不是怪妳呀,美玲!』

這時少年阿康把面挨近美玲鼻尖。

『你為什麼迫我埋樹呀?』

『你形容我的動作,形容得很清楚!』這時少年阿康已感受到美玲幽香的氣息。

美玲慌張地問道:『你--你想怎樣呀?你隻眼為什麼會突然滿佈紅根的?你雙手還不停抖顫,你--你移開你的咀吧!你咀越來越大了!』

『是越來越近才對!美玲,由明天開始,我們便會分開讀預科!我怕以後沒有籍口,沒有機會入屯門找妳。我在赤柱返學的,如果要去屯門,至少要轉幾輪車,半天的時間,我怕--』

『你再用酒氣噴我,我會醉的了!』美玲急得想哭出來。

『美玲,我想--』

『走開呀!』

那時我也不知為何,只是不肯放手,直至她哭起來--

『非禮呀!』美玲拼命呼救!

她這樣一叫,我霎時間整個人驚醒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家人已從四方八面湧出來包圍著我。他們不由分說,狠狠打了我一頓,有人還用無影腳及伏虎拳來對付手無寸鐵的我。最後由警察帶我回家。

我阿爸和阿媽亦因為這件事丟臉,足足一年沒有跟我說話。」

「所以你從此便不敢攻擊女人?」琪琪同情地問。

康說到這裏,忍不住飲泣起來。

「不要哭啦!」琪琪遞上紙巾給康。

「我沒有呀!」康"手未"著眼淚。

「喂,大男人別哭!好了,乖,不要哭了。」

「都話--嗚嗚--沒有哭呀!」康說罷哭過不停。

這時廳中的電話響起。

琪琪推推身旁的康,「去,聽電話吧!」

「你替我聽吧!」康泣不成聲。

「喂--」琪琪拿起電話筒。

「我是大致呀,琪琪呀?阿康呢?」

「他正伏在我懷內。」

「什麼?!妳擁著他?!」大致在電話另一邊尖叫。

「是呀。」琪琪照實答道。

「你們不要動,我立即來!」

電話還未放好,大致已經衝出家門。

一輛的士飛奔往康家。

門鈴急響。

康開門見大致,問道:「那麼夜,什麼事呀?」

「我現在帶走琪琪。」大致氣沖沖道。

琪琪走出來撐著門說:「我在這裡住得很好呢!」

大致也不理她,只一口氣將房內的行李搬出屋外,「這兩箱東西是妳的,隻貓暫時放在這裏。」

「什麼原因趕著要走呢?現在已十一時多了。」康道。

「看來只有男同性戀才能信任!」大致拉著行李走向升降機。

「你不怕Sarah呷醋嗎?」康問

「哦--」,大致望了望琪琪,「我一定有辦法安置妳的。」

琪琪聞言向大致扮了個鬼臉。

「走了,的士在樓下跳著錶等呢!」大致催道。

康送琪琪到樓下,臨上的士時,琪琪向康道謝。

「打擾你了!你真是個好男人!將來一定有好女人會喜歡你!」琪琪鼓勵地說。

「快點上車!」大致推琪琪進車廂,跟著轉過頭對康說:「回家早點睡吧!」

「啊。」康目送他們離去,回想這是他第一次向女人吐露心事,心裏竟舒服多了。

在的士內,大致向琪琪教訓道:「女孩子不能隨便讓男人伏在身上,身體很多地方會接觸到。」

琪琪不理他,只顧看著窗外。

大致沒趣地說:「給我一點反應好嗎?」

琪琪的貓兒在她懷中『咪』了一聲,大致狠狠地瞪了貓兒一眼。

回到家中,大致敲琪琪房門。

「琪琪,妳睡了沒有?」

「還沒有,進來吧!」

大致進房,見琪琪正欲起來招呼,便體貼地說:「不用起來,我坐在床邊可以了。」

「那麼晚還不去睡,明天不用上班嗎?」琪琪問。

「妳怪不怪我把妳從康裏接回來?」大致低聲問。

「你還緊張我?」琪琪帶點驚喜地看著大致。

「不知道,」大致輕聲道,「其實我一直以來,也很希望有一個男人能夠真真正正的照顧妳。但其實,我心裡又不想--。」

「你很喜歡 Sarah?」

「初戀的時候,我沒有選擇,在不知不覺間我暗戀了妳。但人長大了,考慮的事情多了,例如妳會想同某一種人組織一個家庭。他的生活形式,追求的目標,同妳很接近,或者是,妳認為自己最適合找這類人作終生伴侶。」

「適合?」

「或者是--合適!」

「那有什麼分別呢?」琪琪不明所以。

「沒有呀!只是兩種說法罷了。」大致搖搖頭。

「但你不覺得跟一個人結婚是因為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她、是因為你覺得不能跟她一起生活便一點意義都沒有,甚至乎是,你一生的目的,是因為要遇上她嗎?」琪琪理直氣壯的說。

「你這個說法,又有點似曾相識!」大致搖頭苦笑,「妳太天真了,終有一日,妳會明白我所說的。」

「說不定倒轉來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所說的。不過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麼?」

「答應了別人結婚的男人,為什麼會在最後一刻失蹤?」

「他怕嘛!」

「怕什麼?」琪琪追問。

「怕跟人結婚呀!」

琪琪聞言默不作聲,嘆一口氣道:「那沒什麼了。其實我是很想返回你這裏住的!因為,我覺得我們雖然沒有了愛情,但我們會是一對很好很好的朋友!」

「是。一定是。」大致輕拍琪琪的手。

九龍城寨

但願我能重新認識九龍城寨。
今早起來,看見封了塵的 Hong Kong: The Classic Age,心裡沉重。不禁翻開略揭。

值得一看再看!

近十年,書店/書局多了很多香港歷史圖片,但大都是同一堆圖片。我雖看書不多,但看見熟口熟面,彩色變黑白,放大縮少又變成一本書,實在不得不拜服!

小弟今天心癢,一找關於九龍城寨的歷史,才知道香港留下來關於九龍城寨的歷史並不多,返而是清拆前一隊日本人對城寨作了繪畫。不知小弟能否找到一看。

作為香港人的你和我,常自稱是香港人,努力的抵抗外來的污染。但你對香港的歷史認識又有幾深?不要推說前港英政府有心淡化中國或香港的近代史,自己未必有責任但仍可以一找再找,看個究竟。現在互聯網發達非常,要搜查的話相信總會找到一點!